其三,古代信息交流沒有那麼發達,她在此敗壞了名聲,但若是將來有了錢有了勢,大可以換個地方隱姓埋名從頭再來。
以眼下的形式她已經達到目的了。眾目睽睽之下劉屠夫不敢拿她怎麼樣,而且她現在身上有傷,萬一死在劉家,劉屠夫還得擔上一條人命。
喜娘不敢直視劉屠夫,皺著眉頭去掐蘇藕兒的手臂:“挨千刀的死妮子,你要死啊,咋不在說親前就把這事兒說清楚?”
蘇藕兒眨巴眨巴眼睛,說起謊來毫不含糊:“我可沒有胡說。不然我一個大姑娘為什麼偏偏給自己戴上個“不貞不潔”的名頭?還不是因為那個白麵鬼他強要了我,還威脅我不許說出去,否則……”蘇藕兒話鋒一轉,沉著嗓子說道:“否則,他就要在夜裏過來,然後割掉所有知道這件事人的耳朵。”
簾子後的人影動了動,簾子隨著動作輕微地晃動著。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蘇藕兒身上,並沒有注意到簾子後麵還藏了個人。
聽她這麼說,他們的臉色都變了變。對怪力亂神心存敬畏但總歸沒人見過,白麵鬼的名聲在這一帶可是響當當的。
沒想到自己說個親還能惹上這麼多事,喜娘懊悔地捂著自己的耳朵:“我可什麼都沒聽到啊,別找我。”
莽撞如劉屠夫也縮回了自己的腦袋,悻悻地摸摸自己的耳朵。
但一想到自己給蘇家的聘禮和給喜娘的一兩銀子,劉屠夫不甘心地伸手揪起喜娘的衣領,厲聲嗬斥她:“別找你難道找俺嗎?這門親事由你說合,你必須給俺一個說法!否則,俺當初給你的說親錢,就當給你傷藥費了。”
喜娘憂心自己的耳朵,當即點頭如小雞啄米:“要不,俺去退了這門親,再重新給你說一個更好的,更俊的。咱們就當這回事沒發生過?”
蘇藕兒聞言如釋重負,這話由喜娘說出來比她自己提出來更好,隻要劉屠夫點頭,那她就自由了。
“哼,那俺今天丟的臉怎麼說,外麵還有那麼多賓客。”劉屠夫可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
喜娘瑟瑟發抖:“丟你人的是蘇藕兒,她瞞著大家夥兒整這麼一出,俺也不知道哇。按照鎮上的規矩,偷人是要浸豬籠的,咱把她抓了送官府,浸豬籠!”
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喜娘把髒水讓外潑。
蘇藕兒早料到這件事不會這麼輕鬆,她心裏不禁冷笑,語氣也不大好:“喜娘你安的什麼心呐?我平白被白麵鬼糟蹋算我命不好,但今日關起門來這事也隻有院中這些親朋好友知道。你非嚷嚷著要把我送官府是想把這件事鬧大,好讓人人都知道劉屠夫娶了白麵鬼的女人?你是想得罪白麵鬼,還是想讓劉屠夫讓大家戳脊梁骨?”
“何況,你覺得官府能奈青梅寨如何?青梅寨建立上百年,行蹤詭秘,沒人知道在哪。官老爺為了你一麵之詞而將我浸豬籠,也不怕白麵鬼伺機報複?”說著,蘇藕兒一隻手輕輕地將手覆蓋在小腹的位置,憐愛的撫摸著。
先前她是真的犯惡心想吐,但其他人都誤以為那是害喜的征兆,她不妨裝得更像一點。
這一刻,她頗有些“母憑子貴”的錯覺。
隻是對不起傳說中的白麵鬼大哥了,小女子借借您的威名狐假虎威一番。日後若是有緣相見,呸呸呸,還是別見了,我永遠在精神上感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