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易行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她。

腳下的地麵突然開始晃動,洞內周圍的泥沙在緩緩下落。

不好!二人同時驚覺,剛才他們進來時不知不覺給地麵增大了壓力,被雨水浸泡過的洞內此刻難以承擔兩個人的重量,正在快速坍塌!

“尚清!”陶易行大叫一聲,然後一手將時嬰攬進懷裏,另一隻手抓緊繩子快速往外跑去。

等在外麵的衛尚清聽見洞內的喊聲,猜到裏麵出了事。暗罵一聲,“快,拉!”隨即和朱昌一起使出吃奶的勁往外拉人。

坍塌是從洞內最深處開始的,之前那小偷為了方便從下麵取出福祿壽禧瓶,最裏麵的洞開得缺口最大,承重能力也最弱。剛才時嬰偶然的一腳正好踩在它地麵薄弱的地方,造成了坍塌。

細密的流沙夾雜著巨大的土塊石塊從上方滑落,砸在時嬰和陶易行的身上,頭上。好在洞並不算深,在眾人的合力之下時嬰和陶易行總算擺脫了危險,他們從洞裏跑出來的速度遠遠快過裏麵坍塌的速度。

衛尚清看著陶易行與時嬰雙雙緊攥著對方的手從洞內跑出來,驚魂未定地坐地上,他懸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幸虧那些掉落的泥土和碎石並不重,兩人均隻是輕微擦傷,沒什麼大礙,但剛才匆忙間跑出來,導致二人身上和臉上沾滿了泥沙,看上去十分滑稽可笑。

陶易行的傷略重一點。

因為擔心時嬰身上的劍傷還沒好,所以在洞裏他特意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她,上方滾落的落石和泥沙大部分都砸在了他的身上,時嬰被籠罩在他寬厚溫暖的懷中,像燕巢中被嗬護的雛鳥,幾乎沒受什麼傷。

脫離危險後,時嬰和陶易行被送回了衛尚清的府邸,下人為他們洗了澡,換上一身幹淨的衣衫。時嬰第一時間去查看陶易行的傷勢。

衛尚清忍不住一旁吐槽:“我看時嬰的醫術很不錯,大病小傷都能治,不如以後就給你當私人大夫吧,省得天天去外麵找大夫了,能省下不少錢。”他在為當時他們不聽他的勸阻而執意進洞冒險的事情而生氣。

時嬰不敢接話,這件事她也有責任,隻能一旁賠笑:“還好沒傷到筋骨,一看他平時身體素質就不錯,所以隻是臉上掛了點彩,後背有一塊輕微腫了,我去拿一些專門治跌打損傷的膏藥來,三兩天便能好。”

陶易行反倒看不出受傷後的疲憊,臉上的氣色還不錯,不以為然地說:“是麼,身上已經沒什麼感覺了,我看用不上三天,現在就好得差不多了。”

衛尚清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的,他太了解自己這個認識十年的好友了,他這麼說隻是為了減輕時嬰的內疚感。

從前念書的時候也是,他們一起約好偷溜出去玩,被先生發現後,他總是護在自己身前,挨了最重的打。事後反倒還輕飄飄地說沒事,一邊安慰他,隻為了不讓他自責。

想到這裏,他不好再說什麼,歎了一口氣說,“這樣最好。你先好好休息吧,剛才地下的塌方導致藏寶閣地麵嚴重凹陷,正在一點點下沉。朱昌已經去找人修理了,我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