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楚茵茵反應,紛紛朝這邊看過來,太子很快也轉過身來,莫名其妙看向楚茵茵。
“楚音?”
太子方才並沒聽清楚茵茵言語,隻當她對宋燁懷恨已久,怕她一時忍不住對宋燁當贏行凶。
那樣的話,他這個太子可就要被扣上不敬長輩的罪名了。
楚茵茵方才是太過驚訝才脫口而出,這會兒已然已經想明白了。
畢竟大麗國百官服侍自有規定,宋燁此刻穿著絕非太監打扮。
如此重要的場合,他若當真是隻是攝政王身邊的一個小太監,絕不可能越俎代庖。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宋燁就是攝政王!
楚茵茵心裏想著,莫名感受到巨大羞辱,再度看了宋燁一眼後,便轉身跟著太子繼續往前走,最終站在了太子的身後。
宋燁也並沒有停止步伐,繼續來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今日的宴會本是宋燁要求辦的,這會兒大夥兒都是一頭霧水,等著宋燁開口說出名堂。
宋燁也並不掩飾,既然做了決定,就會快刀斬亂麻。
“昨日通知大家來赴宴,說是有重要事情要宣布,想必大家這會兒一定很期待吧。”
眾人:“……”
並沒有好嗎?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早點開席才是王道,餓死了餓死了!
可宋燁偏不開席,而是坐著繼續說道:“想本王自成為攝政王那一日起,無一日不為國事殫精竭慮,憂思費神。然本王身為皇子,責無旁貸!
……”
一向雷厲風行,出來赴宴不是發呆就是睡覺的宋燁突然變成個話癆,細數這些年自己為國家百姓的付出,甚至是聲淚俱下,在場諸位無不萬分驚恐,幾乎都以為宋燁要開展什麼大行動了。
就連太後都頻頻看向宋燁,看不懂他的行為。
太子更是如坐針氈,心道這貨該不是終於坐不住,要宣布廢太子,自立為帝了吧?
唯有楚茵茵一直站在太子身後,看著宋燁的背影微微眯眼。
可恥!
奇恥大辱啊!
沒想到這些年自己當成摯友的阿玖,竟然就是她每天都想打倒的攝政王?
她竟然還在他麵前毫不避忌地表達了這一意願,還找他幫忙去攝政王的書房偷東西?
丟人啊!
長這麼大,活了兩輩子,真都是白活了!
楚茵茵心裏想著,雙手都不自覺地抬起來,想要從背後掐死宋燁。
幹脆與這個騙人感情,拿她當笑話看了這麼久的渣男同歸於盡算了。
至於宋燁在前麵嘰裏呱啦說了什麼,楚茵茵都不關心了 。
她對這個世界,瞬間沒有熱愛了。
啥玩意兒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沒有意義了。
她已經成笑話了,被對手玩弄於鼓掌的小螞蚱,說的就是她吧。
她現在甚至已經在腦子裏想著,自己衝上去和宋燁同歸於盡的場景了。
“楚音!咳咳!”
太子痛苦的聲音傳來,楚茵茵才反應後來,原來自已不小心抓住了太子的後衣襟,正在拚命地擰動,再不鬆手,宋燁還沒怎麼樣,太子先嗝了。
“你莫不是皇叔派來潛伏在孤身邊的?孤沒想到你竟然隱藏的這麼深?”
“殿下誤會了,臣——”楚茵茵一陣緊張,躬身小聲與太子回話道:“臣是見這老狗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實在氣憤,才會一時失控,臣實在不知自己差點傷害了殿下啊。”
太子鬆口氣,競對楚茵茵說的話感同身受。
“是啊,不瞞你說,孤也差點擰壞了自己的褲子了。”
倆人正說著,忽聽宋燁開懷道:“皇天不負有心人,本王如今終於可以卸下這副重擔,物歸原主了!”
眾臣聽了宋燁邀功這麼久,早已經摸不著頭腦,這會兒聽他說要物歸原主,更是晴天霹靂。
啥?
攝政王要給太子讓位了?
不是吧,前陣子鬥的那般激烈,把太子打的幾乎要招架不住,怎的突然就要讓位了?
不是開玩笑吧?
那些支持宋燁的一幹人等幾乎要從座位上原地起跳,上前捂住宋燁的嘴。
可他們還是晚了一步,宋燁竟忽然衝著門前趙德忠使了個眼色。
就聽趙德忠開嗓念道:“皇帝駕到!”
這消息一出,在場眾人無不如晴天霹靂,齊齊往門外看去,一時竟都沒反應過來要給皇帝磕頭行禮。
直到一穿著龍袍戴天子玉藻冕的皇帝獨自出場,群臣才拜倒一片。
宋燁此刻已經讓座下來迎接,太後更是滿眼是淚,起身問道:“皇帝,你這是——”
她是真的驚著了,皇帝醒來這麼大的事兒,她身為當朝太後,皇帝的生母,竟然不知道!
而且看皇帝的氣色,分明是已經醒了好長時間,都已經修養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