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容默了一瞬,替明日即將收到彈劾奏折的禮部侍郎和兵部尚書哀悼,轉念一想,“不是,師父,她是找了一大群人砸的,前院倒座都成馬蜂窩了!”
“什麼馬蜂窩?”一個清甜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沈夭夭捏著一封大紅泥金的請柬笑意盈盈地走進來,“哪裏有馬蜂窩?我恰巧需要些蜂蜜呢。”
沈鎮嶽眼睛一亮,扔了在戰場上從不離手的長劍,大步走到了她身邊,裝模作樣地虎著臉,“夭夭,聽阿容說,你又淘氣了?女孩子就該在房裏研究穿衣打扮,繡繡花,喂喂魚,提錘頭這種事就交給男人就好了,幹嘛還自己動手?怎麼樣,有沒有傷著?”
“沒有,我好著呢!”
沈夭夭似笑非笑地掃了眼溫容,將手裏的請柬遞給沈鎮嶽,“爹,我最近在家裏閑著無事,想著前院地方大,空著也是空著,就倒騰出一些地方開了幾間茶樓酒肆,過兩天正好是開業的時候,爹爹可要過來給女兒捧場。”
沈夭夭和這個便宜爹爹實在是沒有隔閡,隻因為這個爹爹實在是太護短太可愛了,不過原身也正是因為這個可愛的爹爹,被養得雙商全無,連個男人都追不到不說,竟然還把自己的小命給丟了。
“哦?我家夭夭還有這等本事?”沈鎮嶽一臉驚喜地接過泥金請柬,喜滋滋地翻看著。
沈夭夭在讓人準備請柬的時候留了個心眼,把詳細的茶樓酒肆賞玩攻略都附在了請柬後麵,相當於是在走動關係的時候順便打了個小廣告,不愁開業沒人。
“行,爹到時候一定帶著軍營裏的兄弟們一起去,給我家夭夭捧捧場!”
達到目的的沈夭夭笑著點點頭,垂著眼掃向一旁打算偷偷溜走的男人,臉色帶著幾分戲謔,“還有一件事,爹可能還不知道。”
“什麼事?”沈鎮嶽正在研究帖子後麵酒肆一欄寫著的雞尾酒是個什麼東西,聽到她說的話隨口應了一聲。
溫容收到對麵女人帶笑的眼神,心下頓感不妙,正要阻攔,沈夭夭的驚雷之聲已經震翻了一片人。
“我和溫容和離了。”
“啥?”沈鎮嶽厚重粗糲的聲音拖得老長,尾音揚到了天際。
“和離!”他虎目一轉,冷冷地鎖緊溫容,“什麼時候的事?為啥和離?你這個臭小子對夭夭做了什麼!”
事已至此,溫容隻得硬著頭皮道:“師父你別誤會,不是……”
“爹!”沈夭夭一聲悲戚的哽咽聲打斷了溫容的話,抱著沈鎮嶽的胳膊哭了起來,“我不過是見不得他整日和他那個表妹眉來眼去,爭吵之時說了幾句狠話,他便立馬寫了和離書砸我身上!怎麼,都和離了又來這裏幹嘛?是不是想和我複婚?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沈夭夭的一通哭訴直接帶跑了沈鎮嶽的節奏,知曉了“前因後果”,他猩紅的眸子看著自己曾經最出色的弟子,儼然看著一頭待宰的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