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沒那麼簡單(2)(1 / 3)

“放心吧芳姐,不管是他們誰下的黑手,我都會討來公道!”亮子的牙齒咬在了一起。

打發走亮子,姊妹倆臉上又布滿了愁雲。這件事雖然跟三和無關,但三和受到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這些天外界傳言四起,有人說冷灩秋早就做了張朋情婦,三和其實是張朋一手扶植起來的。也有人說綁架黃蒲公的並不是張朋,而是冷灩秋,冷灩秋瞅準了宣北區一塊地,想把它拿到手,黃蒲公從中做梗,激怒了冷灩秋。這些倒也罷了,反正姊妹倆是傳言中走過來的女人,對女人的名譽還有貞節什麼的,早不當回事,那東西屁用不頂,不值得維護。她們怕的是,有人想把三和攪進渾水裏,三和剛剛有起色,一切都還在起步中,根本就經不起折騰。如果一旦被拖進去,後果相當可怕。還有,她們根本不知道灩秋跟棉球的關係,這層關係太震撼她們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二娘像個碎嘴婆,從事發當天晚上,就不停地嘮叨,好像灩秋壓根就不能跟男人好。現在她又吵上了,一看妹妹繃著臉不說話,她氣急敗壞道:“我們都拿她當老大,死上心地為她拚命,她倒好,為一個男人死去活來。”

月芳仍然沒有說話,她在想,灩秋為什麼要瞞著她們倆,她跟棉球到底好了多長時間,為什麼不讓這層關係明白出來,難道?

“你倒是說話呀,你也啞巴了啊。”月芬又叫。

“煩不煩呀你,不說話能把你憋死!”月芳一把搶過姐姐手裏的毛巾,月芬就知道天天拿毛巾給灩秋敷,她也好像白癡了。

“我就能憋死,我沒發現,難道你也沒發現?”月芬又說。

“發現又能咋,難道她能不嫁人?瞅瞅你那德性,八輩子沒見過男人似的,也不嫌惡心。”

“我就惡心,惡心了你別跟我在一起啊。”

姊妹倆說著話又吵起來,月芬受不了妹妹嘲諷她的口吻,她現在已經好得多了,比之看守所裏,像是變了一個人。可臥床不起的是灩秋啊,她要是能做到無動於衷,還是她孫月芬嗎?

兩人吵了一陣,覺得沒趣。月芳主動求和:“算了,再吵我就想殺人。你在這守著,我出去透透風。”

月芳從灩秋家走出來,獨自在街上轉悠。這一天她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以前單位上班的日子,那些她接待過的上訪對象,甚至她的丈夫,那個棄她而去的男人。月芳忽然覺得,人生是那樣的無常,無常得沒有一點意思,無常得讓人搞不清怎樣活著才有點味。她都下定決心要跟著灩秋好好幹一番事業了,把三和整大,整成全東州甚至全海東最大的食品加工企業。但誰又能料到,一場飛來橫禍,就又讓她的目標動搖了。

媽的,不能動搖!月芳搖搖頭,繼續往前走,沒走幾步,一個男人突然堵她前麵。接近她身子的一瞬,男人開了口:“是孫月芳嗎?”

月芳衝男人瞪了一眼,下意識地點頭,旋即又問:“你怎麼知道?”

“別說話,隻管跟我走。”男人丟下一句話,朝前走了。月芳愣了片刻神,一鼓氣跟了過去。

叫她的男人叫黑五,長得不隻是黑,簡直就是炭黑。黑五自稱也是做生意的,以前在道上混,後來卷進一起命案,差點就被判刑,幸虧他父親在上麵有人,才保了他自由。不過黑五告訴月芳,他現在不光做生意,也給警察當眼線。“掙點外快唄,我老爺子沒了,去年炒股又賠了不少,手緊。”黑五叼著煙說。月芳對這個男人的話一點沒興趣,黑五幹什麼對她毫無意義,她急於知道,黑五帶她到這個地方要做什麼?

“放心,我黑五不會傷害女人。”黑五似乎察覺到了她的不安,說道。

月芳朗聲笑了笑,也點上一支煙,衝黑五吐了個煙圈道:“敢打我主意的男人還沒生下呢,說吧,請姐姐來啥事?”

“有人讓我找你,想不想知道棉球?”

“棉球?”月芳啪地扔了煙,“你到底是誰,有屁快放!”

“痛快!”黑五也扔了煙,順口又說,“我就喜歡姐姐這樣的。”

“喜歡,你還沒這個資格。快說,棉球怎麼回事?”

黑五被月芳身上那股氣震住了,不敢再占嘴上的便宜,一本正經道:“他是臥底。”

“這個老娘早知道。”

“有你不知道的。”

“說!”

“他是編外臥底,也就是說,他不是按常規派進去的,他隻聽命於一個人。”

“龐龍。”

“你說的沒錯,能證明他身份的隻有二龍頭一個人。”

“不需要他證明,他應該償命。”

“這話你就說錯了,殺他的不是二龍頭,而是別人。”

“季平。”

“他隻是開槍者,幕後另有其人。”

“姓高的?”

“這個我不能說,二龍頭讓我告訴你,失去棉球,他也很悲痛,不過他不能站出來替棉球說話,你們要是想報仇,他可以暗中幫你。”

“不需要!”

“需要!”

“老娘說了不需要!”月芳猛地站起。

“甭激動,沒有二龍頭幫忙,你們討不回公道,不信你們就試試。”

“這個不用你操心!”說完,月芳走出了那間咖啡屋。折騰半天,全他媽是沒用的消息,難道他孫月芳不知道棉球是誰,用得著這頭黑豬來告訴她?難道她孫月芳不知道,像棉球這種人死了等於是白死,沒名沒份,連個花圈也騙不到,更甭指望有人給你開追悼會。媽的,什麼世道!月芳罵著,朝公司走去,這一瞬間,她突然堅定了主意,要讓灩秋振作起來,不能就這麼讓棉球死去,一定要替棉球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