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鈺到底胳膊擰不過大腿,沒能壓住姒召南。還是姬靜再次許下重諾,打贏後所有人按軍功賞爵,之前的詔令依然有效。這才令將士們重新燃起鬥誌,慘勝敵軍。
幸存的將士大都負了傷,連姬靜也不例外。好在戰果十分喜人,他們不僅全殲了敵軍,還活捉了敵軍的將領。他們簡單清理了下戰場,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城門口。
姒召南這回很爽快地開了門,姬靜摸不清他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警惕地盯著他。
姒召南一臉誠懇地向她躬身致歉:“臣不知太子在城外,多有得罪,還望太子海涵。”
“姒召南,你少給我裝模作樣!”蘇任記恨著他騙自己打頭陣,破口大罵“你這個奸細,敗類,我一定要參你一本,看王上怎麼收拾你!”
姒召南不置可否,反正大周騎兵已經被打殘了,他的任務完成了。隻要能手刃仇敵,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至於天子之怒,姒召南的嘴角揚起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天子能不能活到那一天還是兩說呢,他怕什麼!
再不濟,他手裏還有一張底牌,隻要能除掉太子...姒召南窺了姬靜一眼,壓下了心底的念頭。
廣誌一見到姬靜就撲了過去,見她又受傷了,頓時又急又氣:“太子,您又莽撞了。”
姬靜想笑卻笑不出來,三支騎兵隻回來不到三千人,連韓啟泰都折進去了,如果犬戎再打過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好了,快給將士們醫治一下,讓他們好好休息休息吧。還有那個俘虜,叫咱們的人親自看押。”她疲憊地揉揉眼,把全身大半重量都壓到了廣誌身上。
廣誌連忙答應,叫近衛隊的人從騎兵將士手上帶走了矢裏不達。
矢裏不達渾身被捆得結結實實,嘴裏也被塞了布條,不停地衝他們嗚嗚喊,可惜沒有人在乎。
廣誌把姬靜扶進帳子裏,用帕子蘸著溫水給她清理傷口。
“都怪我,光顧著跟顏將軍打葉子牌了,連騎兵走了都不知道。”廣誌邊忙活邊自責道。
“沒事,本來就沒指望你做事。”姬靜說的是實話,廣誌的使命是保護她,行軍打仗什麼的原本就不在他的職責之內。
她讓廣誌拿來筆墨,準備把戰果彙報給姬冼,當然也少不了要彈劾姒召南。她到底還不是正兒八經的天子,姒召南這樣的人物還是得交給姬冼處置。
姬靜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太子當得憋屈,為什麼不能直接把姒召南殺了呢?
明知他已有異心還要眼睜睜看著他蹦躂,她是個傻子麼?
不過想歸想,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給人定罪是要有證據的,如果隻憑猜測便不分青紅皂白地殺人,那她早晚有一天會變成一個草菅人命的昏君。有些事是不能有開頭的,否則便止不住了。
這回打得如此慘烈,姬靜用腳指頭都能想到姬冼會如何大發雷霆,她把信密封好,派斥候送往都城。
就在她思索著如何奪回兵權的時候,一個意外的邀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