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孝恩沒有說自己有百分百把握，但肖然至少從他臉上看到了自信。
而不是像張太醫和陳太醫那樣一聽到剖腹產，臉上的表情隻有恐懼。
這證明，當初她的決定讓孝恩學西醫的決定是對的。
“我相信你。”肖然欣慰的笑了。
在肖然說相信孝恩的那瞬間，孝恩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在他心目中一直示她為師。
能得到了授業恩師的肯定，這是對最大的鼓舞。
沒有什麼比這更值得讓他開始的事。
“準備麻沸散，開始手術。”孝恩一邊摸著肖然的胎位，一邊吩咐。
周業起身，退到了一邊，生怕自己打攏到孝恩手術，他想他應該相信她相信的人。
在醫學得到了她認可的人，一定不會差。
張太醫和陳太醫看到孝恩不慌不亂，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似一下找到了主心骨。
兩個在太醫院當了一輩子太醫，此刻甘願聽從一個不到20歲的毛頭小夥子指揮。
一個開始準備麻沸散，一個開始幫孝恩遞工具。
孝恩工具是肖然讓兵器坊精心改良後現代手術刀，小巧精致卻不失鋒利，用起來十分趁手。
孝恩在陳太醫張太醫開始準備時，他也沒閑著，換上醫生專用的白大褂，頭發也全用一個白色帽子罩住。
連口罩和手套都一應俱全。
乍看之下就是21世紀一個手術醫生。
這讓肖然感到十分安全，孝恩是個好學生，她說那一套，他全記在了心裏，沒有露掉一個細節。
她相信假以十日，在醫學方麵成就一定勝過這個時代的任何一個大夫，甚至是太醫。
“崇明大師你這？”
就在一切準備妥當時，崇明突然出現在手術室門口。
眾所周知，崇明的醫學造詣是孝恩不能及的，畢竟他有中醫做為基礎，還學了肖然的西醫，他是整個北晉唯一一個把中醫合並，慣徹成功的。
張太醫和陳太醫在看到崇明時，同樣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可當看到了他兩隻空了的袖子時，他們的臉上除了宛惜，已經沒有別的多餘表情。
一代神醫，因為少了一雙手，就此殞落。
這是北晉一大損失。
可肖然卻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種想法，沒有雙手的醫生，也許一輩子也不可拿手術刀，但他對醫學的貢獻，絕不會就此停止。
就好比一位退役的運動員，因為身體原因可能他不能參加比賽了，但他可以當教練，讓更多的運動員在比賽場上閃閃發光。
崇明一言不發坐在肖然床的另一旁。
視角剛好看到了孝恩的手術全過程，同樣也不會錯過肖然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此刻他從她臉上看到了信任。
那一瞬間，崇明腦海中情不自在浮現出一張熟悉的臉，曾經也有一人，對他露了這種目光。
“周業，你出去吧。”
肖然麻沸散已經開始起效，她虛弱地看著周業，連忙崔他出去。
不想他看到了，她剖腹產整個過程。
那樣，他會受不了的，很有可能今後會在留下心裏陰影，影響他和孩子的關係。
這並不是她多想，先前從他一直強調，他隻要她時，就已經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