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快起來。”小安子伸手扶小鍾子起來。
小鍾子深吸一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不過通過這件事他也並不是完全沒收獲。
原來殺人如麻的人，也會有他的軟肋。
小安子走後不久，周業就幫崇明換好弄髒的褲子和被子。
兩人全程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周業拿著換下的褲子和被子準備去洗時，崇明瞳孔聚焦了，他看著他：“殺了我吧。”
“……”
周業沒有回答，人最怕的不是死，而是想死，卻沒有死的勇氣。
他知道他在害怕什麼。
他害怕，死後沒臉去見自己在乎的人，畢竟曾經周夭是帶著胎毒出生，和命運鬥了將近20年。
周業離開，崇明聽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緊緊的閉上了眸。
一行清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皇上，錯了，我們是一家，你不能炸我啊！”李焉然的聲音響起。
肖然回過神後，撿起牌，“對不起，我忘記我們是隊友了。”
“忘了就忘了，但撿起來不太好吧。”
周蓉蓉連忙說：“沒關係。”
陳妃沒說話。
肖然放下牌，訕訕地笑道：“還是別，我這樣壞了規矩。”
三人不再說話，心裏都明白肖然完全心思不在打牌上。
“你們玩吧，我還有點事。”
一局結束，肖然放下手裏沒掉完的牌，說了句自己有事，便離開大殿，往後院走去。
雖然肖烈把人囚禁在大殿中，但宮女太監有時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隻要不出昭辰殿就行。
肖然到了後院見周業在打水洗崇明換下來的褲子和被子。
現在已經快到冬天，井水很冷，周業身上還帶著傷，但他做這些時，盡量讓自己看不出一絲異樣。
可盡量是這樣，肖然還是看到他額頭因為動作太多，傷口撕烈，疼痛而冒出的冷汗。
“我來吧。”肖然上前，蹲在盆子前。
但因為肚子太大，換了幾個姿勢才蹲下去。
可剛蹲下去，就不知道從哪飛來一顆石頭，前一秒還好好的木盆，下一秒就變得四分五裂。
顯然下手的人，是用了內力。
“破了？！”肖然不可質信地看著灑了一地的水，和地上已經打濕，卻沒來得及洗的被子和褲子。
周業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將她扶了起來：“破了就不洗了。”
“不洗，他穿什麼？”
現在他們可是階下囚，吃穿用度，那都得看別人心情施舍。
“放心，會有的。”
周業把人扶到一邊的石櫈上坐下。
“你變出來嗎？”肖然白了他一眼，正此刻因盆破了，暫時不能洗而煩腦，要知道以現在這天氣，又沒個脫水機，被子根本不可能幹。
總不能一直讓崇明蓋被心吧。
“對，就是變出來。”說完，周業就朝離自己十米遠的一個角落看了一眼，威脅的意味十分明顯。
而角落裏的人，直接朝天空翻了個大白眼。
慶幸，小皇帝不要是天下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