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醫領著一眾太醫出了昭辰殿。
張太醫想到陳太醫先前和自己商量的事,加快腳步追上陳太醫,“皇上診出喜脈,會不會和皇後有孕有關?”
“何以見得?”
陳太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出了昭辰殿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呼吸也變得順暢了許多。
張太醫情況比他好不了多少。
兩人邊走邊聊。
“這種情況從未有過。”
“怎麼就沒有了,女子有孕男子害喜的事還少嗎?”
“這……”
“依老夫覺得皇上就是這種情況。”
“難道真是這樣?”
“你若不信,老夫再陪你一道給皇上診一次脈。”
“那到時就有勞張太醫了。”
張太醫把這一切歸於皇後懷孕,皇上才出現了喜脈,可是自然親自給後皇上把過脈的陳太醫,所以陳太醫如何也不相信,皇上出現喜脈是和皇上有關。
生為太醫,喜脈是容易也是最簡單把出來的。
他絕不會出錯。
此刻張太醫提議再診一次,他自然是答應。
心想,到時張太醫給皇上把過脈後,一定不會再這樣說了。
宮女走後沒多久,肖然就睡著,可能因懷孕嗜睡的關係,她睡得格外的沉。
連床邊什麼時候多了個人也少知道。
他坐在床邊,如玉的手指掃過不盈一握的腰,最後落在她的腹部。
嘴角微微上揚,“世人都道我,權勢了得,可權勢了得的我,在麵對你時總是頻頻受挫,一再的退讓,不計較的你的性別,甚至甘願……可你卻處處防著我,身份瞞了我這麼久,有了孩子還……”
說到這裏,他的眸子暗淡了下來。
他一生背負得太多。
大哥的死,國家興衰,以及父親的恨。
他不怕苦,不怕累,什麼不怕,可唯獨怕失去她。
他一次次逃離,一次次對他的防備,對他來說都是折磨。
見她想逃,他想留下她。
但又怕照顧不好他。
怕她跟著自己一起背負著這些。
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曾經在戰場所向披痱的自己,麵對多自己數倍的敵軍,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他,有一天也這變得這樣矛盾。
如果你不是皇上,我身上的沒肩負家國重責,我們就做一對平平凡凡的夫妻的該有多好?
他這樣想著。
晚膳全吐了出來,睡到半夜肖然有點餓。
想到現在自己是兩個人,不能餓著孩子,即使不想起,還是睜開了眼,準備找些東西吃。
睜開眼,橘黃的燭火在牆上跳躍。
床上的印著一個身影。
他轉身一看,發現自己床邊趴著個人。
他試著推了推他:“喂。”
“怎麼呢?”
他悠悠轉醒,見她臉色依舊蒼白,一臉緊張的看著她。
“你怎麼睡在這兒,自己宮殿的床不睡,趴在這兒,你是不是傻啊?”
“……”
他沒有說話,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
發現溫度很正常才鬆了口氣。
她被他的舉動逗笑:“你緊張什麼,剛懷孕的女人臉色都不太好看,這是很正常的,哈哈,我還真以為你不在乎孩子,原來也不盡然,是我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