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像是還沒多長時間,但傷口明顯已經發紅,有感染的跡象。
她深吸一口氣,皺起了眉,“他們就這麼給你處理的這嗎?這和殺人有什麼區別。”
沒傷著內髒,即使傷口再長再深,隻要縫合,再給病人開一些防止發炎的藥,病人基本就算脫離了生命危險。
幾個傷兵愣住,完全不懂肖然為什麼這麼說。
一直以來大家受傷了不都這麼處理的嗎?
肖然一看幾個傷兵的表情,才反應過來,這個時代,古人的智慧,還不知道把傷口縫合起來。
她不再說話,在房間裏一通翻找。
較場,小安子站了好一會兒了,但陳盡忠一點也沒有要跟小安子走的意思,繼續練他的兵。
小安子雙手交疊於前,卑躬軀膝,第無數次重複同一句話:“陳統領,皇上有請。”
陳盡忠一腳踢在一個兵的膝蓋處,“沒吃飯是不是?跟個娘們兒似的!”
那個兵直接跪在了地上。
其他兵見狀沒有任何反應,陳統領脾氣暴躁,這已經是常態了。
但暴躁歸暴躁,他人是真好。
對手下人從來都是掏心掏肺,那些黑衣人身上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明。
就因為他們傷他的幾個兵。
三伏天,這些人一直在練,臉上身上汗水一直沒停過,額頭的汗滴落在地上,形成了小漩渦,但很快又被他們一腳下去,無影無蹤。
小安子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累,會不會受不了,反正他早曬得口幹舌燥。
“陳統領,話奴才已經帶到了,陳統領不回應奴才就當你不去。”
這次陳盡忠終於有反應,他兩條黑色毛毛蟲似的眉毛,隻差擰成麻花地看向小安子,大聲道:“禁軍屬於攝政王管,隻聽攝政王一人差遺。”
這話的潛台詞就是,皇帝不如攝政王大。
要找他,必須要攝政王點頭。
小安子豈不懂這話中話,“那行,奴才會把陳統領的話一字不差的說給皇上聽。”
“……”陳盡忠嘴角揚起肆無忌彈的笑意。
隻差沒明說“你想說就說,我就不相信小皇帝還能拿我怎麼樣”。
如此明顯的挑釁,讓本來就一肚子火的小安子,更加火大。
甚至起了殺心。
不過一想到自己不會武,而對方又是掌管禁軍的統領,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小安子無奈離開。
陳盡忠繼續練兵,就在這時陳盡忠的長子陳同走了過來:“父親,小皇帝好歹是一國之君不將她放在眼裏,這是在給攝政王招誹議嗎?”
陳同顯然比他父親要精明。
理智,冷靜,更懂得人心。
陳盡忠仔細一起,好像還真有這可能,“那現在怎麼辦?”
“比小太監先到。”
陳同和陳妃五官很像,玉樹臨風,一表人才。
小安子不會武,兩人都會武,尤其是陳盡忠還人高馬大的,他邁一步小安子得邁幾步。
三人幾乎是一起到了營房。
但剛到營房,三人都意識不好,因為營房裏出奇的安靜,傷兵們的痛苦的哀嚎聲一聲都聽不見。
這太不正常了。
他們傷得有多重他陳盡忠不可能不知道,也正是因為知道,才特意把他們的營房調這偏辟的地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