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認罰?”
“認罰。”
他“咚”一聲跪在地上,臉上不見一絲悔意。
周測垂眸,自己的兒子他怎麼會不了解,他知錯認罰,卻絕口不提一個改字。
就已經表明了他的決心。
他手指因為用力收緊,虯結的青筋冒得很高,“你是周家唯一的男丁,你責任的重大,你可知道你這麼做,會給周家帶來什麼後果?”
“不管什麼後果,由我一人承擔,決不連累王府。”
他抬眸看向他,語氣堅定。
周測歎息一聲,抬手,就見一個帶著青麵撩牙的黑衣人拿著鞭子走了過來。
黑衣人向周業恭敬的行禮道:“請攝政王寬衣。”
周業沒有一絲猶豫,退去上衣,腰杆挺得筆直,臉上不見一絲懼意。
“啪!”
黑衣人高高揚起手中的鞭子,落在他身上新舊交措的舊鞭痕上。
而他連眼睛也沒眨一下。
就似石化的雕像一般,感覺不到疼。
黑衣人手上鞭子揚起又落下,淩厲的鞭子在空中婉如一條靈蛇般,發出響聲。
坐在上方的周測像是習以為常的目視著這一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深知一頓鞭子不能讓他改變主意。
他決定的所有事,從來都是不管自己如何阻攔,都不會改變結果。
這個兒子,他喜歡不起來。
可是眼下周家這種情況,他不得不把周家的未來交到他手上。
他承認他這個兒子很優秀。
優秀到可怕。
連他這個當父親的也沒辦法掌控。
劃破空際的鞭子聲響徹整個大殿,卻他沒有要讓他停下來的意思,反而因為他臉上的平靜,怒火中燒。
“把鞭子給本王。”
黑衣人將停了下來,將麵具交到主人手裏,退到一邊。
“啪!啪!啪!”
三聲鞭響,鞭子所到之處,皮開肉綻,露出森森白骨。
可見抽得有多狠。
“他對你就那麼重要嘛,比周家還重要?”周測猙獰著鐵青的臉問道。
周業依舊著平視著前方,平靜的眸子不見一絲波瀾。
“他比周家重要。”
這樣回答對周測來說,無疑是在挑釁。
周測握鞭子的手都開始顫抖了起來,隨後再次揮舞著手中鞭子。
在強烈的怒意驅使之下,比先前的三鞭用的力道還要大。
周業身形晃了晃。
身上皮膚已經血肉模糊。
“她是男子,周家子男子怎可……”周測氣得聲音都在發抖。
周家重要,名聲重要,香火更重要。
他25歲不成親,不生子,已經是大不孝,現在又喜歡上男了,這讓他死後如何麵對周家的列祖列宗?
如何麵對周家的列祖列宗?
周業跪在地上紋絲不動,身體的鮮血汨汨落在地上,像血色彼岸花一般,妖治炫麗。
可他越是表現得定死不屈,周測就越是想征服,讓他對著父權低頭。
“青歌拿鹽水來。”
“王爺……”
“怎麼你心疼他。”青歌正想說什麼,他就一個眼刀子飛了過去。
青歌立即閉了嘴,收起自己的同情心去拿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