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影更是轉頭過頭,不忍直視。
他懷疑自己身邊這位是個假攝政王,被人調了包的。
所有食材吃空,火鍋散場,大家依然沒辦法消化這個事實,卻又不敢拿出來當玩笑開。
隻能自己回去默默消化。
回到昭露殿,青影派去守著冷宮那個老宮女身邊的人,找到他們,“攝政王,屬下查出了一些事。”
周業抬眸,眸中清冷一片,“說。”
守在老宮女身邊的暗衛嚇得身體一抖,立即將自己發現的事說了一遍。
聽完暗衛所說後,周業的心久久沒辦法平靜下來。
宮裏發現白貴人死,是在三年前,那時皇上才十二歲。
想不到那些人喪心病狂到對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下手。
這也就難怪,她為何那麼排斥男女之事,原來是因為在冷宮時留下了心裏陰影。
越是明白事情的起因,周業就越是覺得愧疚,自己逼迫過她。
心不自覺飄到昭華殿。
而此刻的昭華殿,周蓉蓉兩眼期盼的望著肖然:“皇上,今晚就讓臣妾留下來伺候皇上吧。”
肖然嚇得身體一個激靈,“皇後,說好什麼事都聽朕的。”
“可是皇上夫妻間……”
“打住,說的什麼事都聽朕的,自然也包括這件事,皇後難道想食言不成嗎?”
“可是……”周蓉蓉此刻晦的腸子都青了,沒想到皇上居然這麼排斥和自己行房。
先前她答應贏哥哥,原來是打這主意。
看來皇上不思女色的事,並沒有徹底治好,自己必須得想辦法才行。
想清是怎麼回事後,周蓉蓉決定先從長計議,有空再找哥哥商量一下這事。
周蓉蓉走後,肖然躺在床上,腦海不斷湧現這段時間,在這異世的種種。
步步為營,整日提心吊膽。
時刻擔心自己身份被猜穿有生命危險,現在還要擔心玉清河來複仇。
自己一直處於被動,也許是時候改變這種局麵了,至少玉清河的事她要主動采取出擊。
不能等人到她麵前了,才知道反擊。
“誰?”
就在她想得入神時,她感覺到內殿突然多出一個人,她一個翻身坐了起來。
隻見黑暗中一個挺拔的身影,立在床前,淡淡的墨香混和血腥味。
“……”黑影並沒有回答,而是向她靠近。
“你受傷了。”
黑影頓住,顯然是沒料到,眼前的人嗅覺這麼靈敏。
也就在他走神的這一瞬間,肖然撐了燈,透過昏暗的燭火,她看清了他麵容。
一身青色長袍,墨發用同色布帶束起。
一張斯文俊雅的臉,謙遜儒雅的像電視劇裏的玉麵書生,臉上即使沒有任何笑,也讓人從他身上感覺到溫婉的氣息。
和周業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美。
黑影回過神,見自己暴露並未有一絲慌亂,而是被眼前的人狠狠的驚豔到了。
長發隨意的垂在背後,有幾縷貼在臉上,說出不的嬌媚誘人,恐怕放眼整個北晉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看的人了。
肖然見對方也在打量自己,一點也不像深夜闖進的刺客,頓時放下了戒備,上前:“我看看你哪裏受傷了,傷口不能一直流血下去,會死人的。”
“你很怕死人?”他嘴角微微上揚,很溫柔的笑了。
肖然從沒見過這麼溫柔的笑,自來這異世起,大家對她不是嘲諷,就是害怕,要麼就是周業那中隔著十幾米都能感覺到的冰冷氣場。
很少有人對她露出這麼溫柔的笑。
眼前的人是一個溫柔到骨子裏的人。
她上前拉開他衣服,見他胸口處有一寸多長的刀傷,她狠狠的吸了口氣:“你這傷口很深,雖然已經止住了血,但還是要及時處理,不然會有麻煩的。”
說完她就轉身去找針錢。
昭華殿沒有針線,隻有宮女落下的繡活,上麵繡的是一朵蓮花,線和針都是從繃子上拆下來的。
趁著她去找針線,他寬大的袖子裏滑出一把匕首,在昏暗的燭光中散發著凜凜寒光。
和他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溫柔行成了鮮明的對比。
肖然拿到針線,又在昭華殿找到半瓶白酒,“傷口在縫合之前得消毒,不然傷口會感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這種事我經常做,我有把握能治好你。”
“經常做?感染?消毒?”他疑惑的望著她,手裏匕首神不知鬼不覺的又回到了袖中。
肖然見人發愣,把人扶到床邊坐下,“你這傷雖然深,但好在沒傷到動脈,隻斷了幾根靜脈血管,不然就算這傷口沒要你的命,光失血過多也夠你喝一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