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身體忽有不適,先走一步。”
話說完,薛沐沐被封印住的雙腿,也找到了些許的感覺。
雖然仍舊不是非常的利索,可是她哆嗦著雙腿,終歸還是有了行動的能力。
於是立馬頭也不回地走了。
“前些日子,軍中出了奸細。”
薛沐沐沒有走幾步,宋清風冰冷的聲音,便從她的身後傳來。
冰冷的聲音,仿佛在同時,也帶上了冰凍的力量。
薛沐沐好不容易,恢複了丁點兒感知的雙腿,在身後宋清風的聲音響起來之後,便再一次,仿佛被冰封住。
她的心是想走的。
然而,她的腿太不爭氣。
“哦……哦……”
薛沐沐支支吾吾裝糊塗。
在薛沐沐開口的瞬間,她才反應過來,仿佛伴隨著宋清風的聲音出現,被冰凍住的,不僅僅隻有薛沐沐的大腿,還有薛沐沐的腦子。
在宋清風停頓了數秒之後,薛沐沐的腦海當中,便隻剩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接宋清風的話。
隻能含含糊糊地應聲。
她想趕緊應付過去,隨後趕快離開。
可惜,偏偏天不遂人願。
哦,不對,或許是說,位於薛沐沐身後的宋清風,不遂薛沐沐的願。
“沐王不如過來看一看,這被我抓住的奸細,可否眼熟?”
位於薛沐沐身後的宋清風再一次出聲。
“眼熟”二字,被宋清風說出來,帶著點兒他向來慣有的戲謔的味道。
而一般宋清風話語當中,帶上這樣的意味,要不,便是宋清風不安好心,他帶著壞心思。
要不,便是宋清風覺得諷刺。
當然,更多的情況,是這二者皆有。
躲不得。
薛沐沐背對著宋清風,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語氣有些沉重與悲痛:“本王對於手底下的任何一士兵,自然皆是有印象的,他們為本王出生入死,交付性命,本王自不會做那忘恩負義的小人,連他們的模樣都記不住。不曾想,卻是有人生出了旁的心思,背叛了本王……”
一邊說著,薛沐沐一邊抬起手來擦淚。
當然,實際的情況是,薛沐沐仗著宋清風以及身後的其他人看不見,便抬起手來擦幹淨臉上的冷汗。
一邊再接再厲、裝模作樣地說道:“不說了,本王的身體受了氣,如今倍感不適,便先回營帳休息了。”
“清風,本王是看好你,也信得過你,這些軍營當中的奸細,以及軍營當中的其他一應事務,你看著辦就行。若實在拿捏不定主意,向軍師詢問便可……”
薛沐沐剛穿來的時候,便是個能編會演的。
可那時候,她還尚且沒有真真實實地領略到戰爭的殘酷,沒有經曆過前幾日還見過的活生生的人,幾日不見,轉眼就死在了自己的麵前,變成一具屍體。
這時候,為了活命,薛沐沐編倒是還能夠繼續編,隻不過,出於生物趨利避害的本能,她根本沒得在原地多編一句的想法,隻恨不得趕快離開。
話說完,薛沐沐的腳恢複了些許的知覺,她趕緊拔腿就跑。
回去以後的薛沐沐大病了一場。
待得她再睜開眼,便發現自己回到了滿目白色的病房之中。
原來,一切當真不過隻是一場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