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仲夏,即便是夜間也是燥熱不堪,但因著許久不見雨的緣故,天幕的星子卻繁密遍布。
山脈起伏盤旋,樹木作響,而夜空下的村莊卻並不平靜。
偏僻的土屋中,一個滿身血色的\"男人\"正悄然站在其中。
\"他\"身高七尺有餘,短發極瘦,肉眼可見露骨的傷口遍布,左臂詭異扭曲,滲血的傷布胡亂地綁在身上,顯然的重傷狀態,連指尖都還不斷滴漏著鮮血,臉上數不清的細小傷口,隻湊近看,才依稀可辨五官俊秀。
“啊!去你娘的個臭婊,子,敢咬老子!”
窗外響起男人的嚎叫聲,接下來就是拳打腳踢,其中還夾雜著少年的哭聲與咒罵。
相當吵鬧,但卻奇異地並沒有驚動任何來人。
而屋內,薑若鬆緊咬著牙關,艱難地挪動著身體,冷汗淋漓滴落,短發浸濕,灑在傷口上又是一番酷刑。
但即使眼前一陣陣發黑,她也沒出一聲。
倚在窗前觀察了片刻之後,薑若鬆的臉色青了不止一個度。
沒有人會花這樣大的精力去給她開這種玩笑,眼前施虐的場景不是在演戲,那院中三個孔武有力的匪徒正在對這家祖孫三人施暴,而那個蜷縮在地上的老婦已經開始瞳孔渙散了。
換而言之,這個人快死了。
而自己,趕上了末世前的潮流,她穿越了。
薑若鬆,年十九,末世冰係十二級異能者,當下的記憶還停留在與喪屍王同歸於盡的那一瞬。
可如果自己沒死,那其他人也許......
這樣想著,薑若鬆雙眸逐漸有了異樣的色彩。
欣喜也不過是片刻,身上劇烈的疼痛不斷地提醒著她麵對現實。
右手撫上傷口,一層薄薄的冰霜從覆血的指尖慢慢溢出,血花凝結,崩裂的口子有了暫緩的趨勢,但也僅此而已。
她盯著傷口抿了抿唇,緊鎖眉頭。
異能近趨於無。
薑若鬆不信邪地催動著自己的異能。
“哼.......”
腦中猛然傳來一陣碎裂般的劇痛讓她雙目驟然緊縮,反射性地發出悶哼。
這點響動並不大,屋外的三個男人正囂張地破口大罵,並沒有注意到這點動靜,但薑若鬆卻敏銳地察覺到有人正在看她。
透過破窗,一抬頭,正對一雙流著血淚的蒼老眸子,那裏麵盡是哀求。
院子裏除了老婦還有一雙兄妹,此刻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薑若鬆知道老婦那一眼是什麼意思,看著對方越加渙散的瞳孔,她猶豫了瞬,最終還是微點了頭。
而那老婦見此,混沌雙眸最後的光亮自此湮沒。
許是執念太強,一旁耀武揚威的男人終於察覺到了不對,順著老婦的眼光看去,恰好對上一張血色的麵孔。
原是不知什麼時候,薑若鬆已經明晃晃地站在了破窗前,麵對男人的目光絲毫不避,反而扯了扯唇角,裂出一抹悚人的笑靨。
暗紅的血液順著麵龐滑落,配著夜色,宛若索命的厲鬼,整個人顯得異常可怖!
“啊!”
男人驚叫一聲,隻覺得一股陰冷氣息自腳下升起,下意識後退一步,卻不想踩上了老婦小腿跌落在地,瞬間冷汗便布滿了後背。
“你叫喚什麼東西?”正對著老婦屍體拳打腳踢的人也被嚇了一跳,惱怒地給了地上的人一耳光。
\"啪。\"
用了狠力,挨打的人瞬間臉就腫了一半。
打人的男人鼻息濃重,眸色赤紅,顯然正在氣頭上,而他身高八尺,健碩非常,精壯的肌肉在微弱的月色下更添了幾分猙獰,雖瞎了一隻眼,卻儼然是三人中的領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