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郡,城郊望城坡雲中閣。
“阿依朵,你這個臭丫頭!快給我解藥!”額頭密密麻麻的汗漬滴在石板上,渾身燥熱的褚逾白低聲怒喝!
阿依朵雙手抱胸,下巴微揚:“歡情蠱沒有解藥!誰讓你欺騙本姑娘感情!”
她什麼時候欺騙她感情了?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快頂不住了:“我以後補償你?現在,你去給我找個男人!”
阿依朵見她服軟,終於解氣:“你等著!”
隨即閃身不見蹤影!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一個巨型物體被扔在褚逾白身邊!
阿依朵別扭的留下一句“便宜你了!”,善解人意的關了門。
褚逾白已經快失去神智,憑著感覺爬到那人身上!
室外細雨綿綿,室內旖旎春華!
折騰了一個時辰,褚逾白才顫顫巍巍地開了門!
阿依朵聽到她的聲音,身體僵硬的轉過來,神色複雜的看著她:“你騙我在先!”
她扯了扯嘴角:“我理虧,現在兩清了,這人你給我處理了!”
阿依朵見她語氣沒有怪罪,心下更加別扭:“殺了他?可是長得挺好看啊!”
褚逾白咆哮:“臭丫頭,除了殺,腦子裏能不能想點別的?”
阿依朵頓時紅了眼眶,吼了回去:“之前滿腦子都是你,現在又沒別的了!”
聽到這話,她自知理虧:“祖宗,師妹,我錯了!這人你得送回去,殺不得,這月黑風高夜出行,此人不是善茬,殺了他必定惹禍上身!”
阿依朵嘟囔:“知道了,那你自己回王府!”
......
三年後。
東都的風華總是令人神往,特別是春天。
驛道兩旁的槐樹羞怯的露出針針新芽,就連空氣都染上了甜膩。
二月裏的春風夾著幾絲寒意,讓來往的行人不約而同地攏了攏衣襟,繼而或兩手交疊,或搓手哈氣,暗道一聲“這鬼天氣!”
掀起車簾一角,隻覺得一個瑟縮,寒英便將腦袋縮了回來。
朝著手心哈了一口氣,使勁兒的搓了搓手,寒英望向對麵呈貴妃醉酒狀側臥的精致公子:“公子,這北方的天氣怪得很,二月裏還這麼冷!更怪的是路上行人還不見少呢!”
“春闈之期將至,路上行人少了才不正常!”翠衫公子將手中精裝版《孫子兵法》往對麵一拋,那書穩穩當當地落在寒英懷中。
年輕公子撐著腦袋的右手掌心垂直落下,撐在臥椅上借力起身,雙腳已然落地,端坐在臥椅上。
大概是臥得太久,腳有些麻了,使得他眉頭微蹙,惹得對麵的寒英一陣聒噪。
“公子,您這一路上不是躺就是睡,除了住宿也不去透透氣兒,要是捂出什麼毛病,奴婢可怎麼向王妃交代?”
說話間,寒英已然熟稔地蹲下幫年輕公子按摩微微麻木的小腿。
年輕公子上身微微前傾,伸手捏了捏寒英的俊俏臉蛋,語氣暗帶著求饒:“我這不是想著東都易讓人迷亂,現在養精蓄銳,到時好一睹東都繁華嘛!”
寒英生動的眼眸頓時暗淡下來,她知道公子的意思,到了東都,隻怕再也沒有這般清閑自在的日子了!
想到此處,她眼中的濕意漸漸暈染開來,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未受影響。
年輕公子見此,誇張的“哎喲”一聲,身子朝後一仰,雙手捂住心髒處,麵露痛苦狀:“心好痛!唯有鹵牛肉可解!”
寒英“噗嗤”一聲,破涕為笑,緊接著嬌俏的瞪了他一眼:“別耍寶,到了京都就給您備上!”。
這年輕公子,正是奉旨進京的褚逾白,當今安平王褚伯簡獨子,準確的說應該是獨女。
華陽郡的那些老頭子總想著給她爹塞女人,說是為了開枝散葉,她那不靠譜的爹為了堵住自己的耳朵,將她當男子養大!
她此次進入京主要是為了尋找碧璽珠解身上的寒毒。
一年前,師父終於找了碧璽珠的線索,就在東都方向,並且與先太子妃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