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裏麵什麼都沒有……
“其實所謂的長生不過是世人騙自己的罷了,心有不甘才想長生。”夢淚背對著墨千歌,她感歎道,“當初氣憤隨手寫下的東西,竟不知何時傳了出去,這才導致你招惹來無妄之災。”
墨千歌聽見她說了一聲抱歉。
然而若是以這個空盒子作為答案,不知道上官令會不會受不了……
“如今天下動亂,我亦有耳聞,那個孩子上次上山時我看到了,長得極好,模樣秉性隨了令兒。”皇室的事情,夢淚亦有了解,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兒子會變成這般偏執的模樣,對他的親兒子也下得去手。
自古帝王家無情,夢淚自己深有體會,但虎毒不食子,那日她在山腳下碰見了幾名刺客,商量著要偽裝前往宗門殺了東宮那人。
夢淚一下子就反應過來……她將他們殺了一了百了。
可到底沒能阻止他們父子相鬥,眼下已經過去許久,也不知到了哪一步了。
……
沁元二十一年秋,東宮太子上官澈帶領人馬直逼宮門口,一路上百姓擁戴,軍中禁軍因當今皇帝殘暴紛紛倒戈投降,皇帝於皇位上寫下退位詔書。
眾大臣深感欣慰,直呼吾皇萬歲,終於度過了陰暗奸詐的朝堂生活。
這一日,已至中秋。
宗門在前幾日便讓眾弟子各自回家度節,至中秋這日,墨千歌已然抵達京城。
這兒與原先並無什麼不同,反而墨千歌覺得街上人來人往氣氛融洽,似乎比原先更加看到了一抹稱之為幸福的笑意。
墨千歌向師傅告了一段長假,自從被上官令追殺以來,她惶惶不可終日,如今上官澈奪位,雖不好聽叫篡位,然而以上官令的年紀,太子早已可以繼位,且民心所向,很快眾人便淡忘了似乎是篡位而來的,而墨千歌也終於可以放鬆下來,好好的感受一下生活。
馬車在南城侯爵府門口停下,小姿率先讓門口的守衛進去通稟,便又折返回來攙扶著自家世子下馬車。
自從知曉自己世子是女兒身,她一下子便覺得在旁人眼中女子更為嬌弱,不管是上馬車也好,下馬車也罷,攙扶是必須的。
在此之前她已經修書給老侯爺,當初她得知時險些被嚇死過去,也不知道老侯爺能不能穩住。
小姿在心裏默默祈禱。
沒些時候,墨寓輔急衝衝的朝外頭趕來,見到馬車旁邊站立著的墨千歌,眼底一熱。
他們已有幾月未見,如今再看,墨寓輔止不住的想哭,從來沒有讓她離過自己這般許久……
“混賬東西,都不想家,一封家書都不寫來,若不是小姿稟報你的狀況,你莫非想讓你爹急死?”
墨千歌對他傻笑著,心下泛起酸楚,想起此前半點不由人的處境,想來如今也能安心歸家了,便說道,“爹,我回來了。”
“欸,回家便好,回家便好。”墨寓輔什麼也說不出口了,哽咽著,更似乎是一想起此前的隱忍,便越發心疼孩子。
一路上墨寓輔都閉口不提關於她身份一事,一直吩咐著管家一會兒燉點這個,一會兒煮些那個。
墨千歌望著忙前忙後的墨寓輔,終是站起身,朝他跪下,“爹,恕孩兒不孝,隱瞞了真實身份多年……。”
她垂下腦袋,不敢看他的表情,也不知他會做什麼反應。
然而等待墨千歌的隻是一聲歎息,他將墨千歌雙手扶起,眼中含淚,“歌兒,為父知道你定然是無奈之舉,不論如何,你都是為父的好孩子。”
說到這裏,他也哽咽住了,見狀,墨千歌心裏更加難過不已,趕緊岔開了這個話題,“爹,此行收獲頗豐,我拜入刁柏大長老門下學習煉丹,想必不出幾年,我便能成為優秀的煉丹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