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畫是安南兒小的時候畫的。
那是一個炎炎夏日,她剛起床,因為天氣炎熱,為了避暑她站在玄窗處,陣陣微風夾雜著泥土的芬芳撲鼻而來,期間還夾雜著陣陣歡笑聲。安南兒順著聲音看過去。
在荷塘旁邊,站著三個人,安正奇,秦側夫人,安北兒。
一家人其樂融融,這樣的場景深深刺痛了安南兒。
所以她便取來宣紙和筆墨,在紙上做了這幅畫。
可笑的是,安正奇以為這幅畫畫的是安南兒,安正奇和她已經死去的母親。
但實際上這幅畫畫的是安正奇,安北兒和秦側夫人。
她從來不在這幅畫上!
安南兒狹長的雙眸微闔,伸出粉嫩的指頭輕輕撫上那幅畫,用力一扯,她想讓這幅畫消失,卻不想這一扯畫沒有被扯壞,隻聽見哢嚓一聲。
前麵的牆上竟然出現一個暗門。
安正奇的書房竟然有一個密室?
這一發現讓安南兒的心蹦蹦直跳,一瞬間,安南兒以為自己的蠱毒就要發作了。
她左右看了看,室內空無一人,安正奇究竟有什麼秘密不能讓人知道,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安南兒進入了密室。
與想象中的密室大不相同,這裏就像安正奇的臥室一樣,有一張簡陋的小床,還有桌子,一旁有一個書櫃上麵放著一些安南兒看不懂的書。
安南兒將桌子上的油燈點亮,微弱的燈光在黑暗中悠悠晃蕩。
突然安南兒的注意被身前的一幅畫給吸引了。
畫上是一個長相絕美的女子,高挺的鼻梁,狹長的雙眸,怎麼看怎麼眼熟,究竟在何處見過這人安南兒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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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下朝的安正奇剛到書房門口,張叔就上前稟告:“小姐已經在裏麵等候多時。”
安正奇眉頭一蹙:“不是吩咐過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進入書房嗎?”
張叔跟著安正奇多年,深知他的性子,這話一出就說明他在生氣。張叔連忙下跪:“老爺,我以為小姐終歸是特別的。”
安正奇冷哼一下,擺了擺手:“不要自作聰明,自己下去領罰。”
“是。”
在丞相府深得安正奇寵愛的張叔,今日不知道犯了什麼錯,竟然自己來領罰,引得府中眾人議論紛紛。
安正奇推開書房的門,入內看見密室大開,暗叫了一聲不好,連忙快步入內。
安南兒已經在內等候多時,腳步聲越近,她的心就越平靜。
“南兒。”安正奇輕輕叫了一聲坐在凳子的女兒。
安南兒沒有應他,反而冷笑了一聲:“這麼多年我還不知道爹爹竟然還有這樣一個好地方!”
安南兒跟安正奇說話一向這樣,安正奇在袖子下的雙手微微攥緊,這一變化,倒並不是因為安南兒的話,而是因為安南兒手上拿著的畫。
“南兒你聽爹爹解釋。”
“解釋?解釋什麼?解釋這間密室是用來自己處理公務累了時的休息之所,還是什麼?”
安正奇微驚,不愧是他的女兒,連他想要說什麼都一清二楚。他對著安南兒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