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出了這一段解毒小插曲,眾人看待司徒卿的眼神頓時就有所不同了。
畢竟在這毒蟲毒草遍地的山林裏,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中招,而司徒卿的解毒本事可是有目共睹的,指不定什麼時候還得求著人家救命呢!
再加上她又是兩大勢力高高供起的貴客,眾人腦補一番後,更加篤定她必有不同尋常的過人之處。
所以原本那些明嘲暗諷、鄙夷謾罵都漸漸悄無聲息了,反倒是對她巴結示好的聲音越來越多。
而戰盛最後也沒再提酬金之事,不過一路上,凡是尋到些稀有之物,都會朝著司徒卿招呼一聲。
司徒卿也毫不客氣,遇上感興趣的就收入囊中。
不過她並不白拿,這一次她拿了人家一株仙草,下一刻,她定會回報幾朵靈花。
一來二去,眾人對她的印象是越來越改觀,戰盛對她更是相見恨晚,隻差沒拉著她拜把子當兄弟。
清風徐徐,日漸西移。
當最後一絲霞光也隱匿西山後,隊伍終於抵達了第二個停駐點。
各勢力都各自盤點了人數,傷亡不大。
一天的跋涉雖說有驚無險,但著實勞累。
眾人再沒了前一日的興致勃勃,隨意搭了帳篷生了火堆,草草煮了些熱食墊肚後,就紛紛回帳篷休息去了。
月黑風高,篝火燎燎。
銀白月色如流水般傾覆整個大地,然而卻侵不透茂密的林木枝葉。
醜時堪過,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靜躺在軟墊上的司徒卿卻驟然睜開雙眸。
清洌的眼眸在漆黑的夜色中波光明亮,絲毫不見大夢初醒時的迷蒙氤氳。
與此同時,身旁傳來細碎摩擦聲響,一側頭就對上鳳夙那雙深邃魅眸。
二人相視一眼,沒有任何言語。
下一瞬,兩道修長身影便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掠出了帳篷。
輕巧避過守夜人,穿進樹林,瞬息掠出百米之距。
最後,二人如清雪落地悄無聲息,隱匿在一處繁茂的枝葉中,靈識鋪展開去,將四周景象盡收眼底。
隻見不遠處的樹下,月色照耀不到的陰暗處,隱見一道人影微晃。
即便一身青衣清揚縹緲,卻仍不掩其凹凸有致的身形,正是西昌的天女,趙佑霖的正妃——圖千盈。
不出片刻,林中傳來些微聲響,又一道人影闖入了司徒卿二人的視線。
看清來人,司徒卿不禁微挑了眉梢,鳳夙的眸光也忽閃了下,二人心中俱是詫異。
怎麼會是他?
這兩日,他們表麵上雖不動聲色,但暗地裏無時無刻不在注意著圖千盈的動向。
所以半夜,圖千盈一有異動,她與鳳夙就覺察到了。
本以為圖千盈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出來,是來私會圖老狗的,可怎麼也沒想到,所見竟然另有其人。
隻是不知道那人究竟是圖老狗安插下的奸細,還是連帶他身後的勢力也是圖老狗的爪牙。
司徒卿二人繼續細瞧,就見那人遞了什麼東西給圖千盈,隨後兩人就一前一後離開了樹林,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言語。
這番行為,顯然是早就約定好的。
司徒卿二人釋放靈識分別跟著他們,直到他們回到了各自的帳篷,躺下休息再無動作後,才無聲地落下樹梢,回到自己的帳篷去了。
時間慢慢流逝,黎明再次來臨。
當第一縷霞光躍出地平線之時,眾人已收拾妥當,再次踏上探險的征途。
此處距離魔靈穀中央的迷霧地帶愈發近了,隻要翻過這座山頭,就是墨靈穀的穀之所在。
越深入,地勢愈發崎嶇難行,有些坡地陡峭甚至需要手腳並用的翻爬,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跌落山崖,屍骨無存。
但沿路愈發聚集的天靈地寶,還是誘的眾人破除萬難向前行。
終於,在烈日當空正午時,眾人抵達了山頂。
樹影婆娑,點點金光透過茂密的樹間灑下來,一片璀璨,減少了不少陰森氣氛。
再往下的林木已是稀疏不少,遠遠能見到山下穀中霧氣蒙蒙,縹緲似仙境一般。
然而山穀中不時傳來的凶禽猛獸的嘶吼聲,和空氣中彌漫的狠戾殺氣都叫眾人不敢掉以輕心,還有不少人打起了退堂鼓。
畢竟這一趟出來,大夥多多少少都得了不少寶貝,再深入,艱險重重,就算寶貝再多,那也得有命拿才行。
於是趁著停頓休息,那些想要離開的人也開始集結下山,準備天黑前回到第二停駐點,而後再原路返回。
算了算人數,要走的近乎兩三千人。
還有一部分人則是打算跟著大隊行至穀中第三個停駐點,在明日進迷霧之前再離開。
“繼續前進!”
就在那群下山的人離開不久,剩下的要進穀的隊伍也起身上路了。
“卿兄弟,你們可是要進那迷霧深處?”這時,戰盛走到司徒卿身旁出聲問。
司徒卿點點頭,反問道:“戰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