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黎？這不是自己曾經的名字嗎？
戴夜這樣想著。
與此同時，蕭黎放開了他，四周傳來嘈雜的喊叫聲。
戴夜咳嗽著強撐起身，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天門下踉蹌趕來的葉綠素。
公子的一襲青衣被鮮血濡濕，唇色蒼白青絲散亂。
四麵不知何時圍滿了人，即使戴夜現在受傷嚴重，他依舊能感受到這些人的強大。
這就是上界宗門？
有領頭人上前喊話，“天道不仁，以蒼生為芻狗！今日我們上界各派團結起來必能撥亂反正！”
話音剛落，蕭黎手一揮，喊話那人便慘叫一聲如煙霧消散。
戴夜能清楚的聽見眼前的殺人凶手輕輕嘖了一聲，說了一句麻煩。
殺人如撚花摘葉。
人群安靜一瞬，繼而爆發出一陣哄亂的吵嚷聲，喊殺聲尖叫聲哭聲混雜。
戴夜腦袋昏沉，隔著綽約的人影，眼裏隻能容下纖瘦的葉綠素。
蕭黎和衝上來的人群打作一團，他神色不變，隻需揮手便可輕易殺死來人。
猶如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而後在天邊炸起煙火，煙火消散生命終結。
“戴夜，這一切不該是這樣。”
有聲音在他腦海裏回蕩。
那來自於虛無縹緲卻又厚重深沉的聲音繼續響起，“你才該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是至高無上的人神。”
戴夜看著葉綠素支撐不住跌坐在地，心中陡然一緊，腦海中的聲音還在自顧自說著。
“你隻需殺了那個變數，一切都會歸位，一切都會重來，殺了她……殺了她……”
“變數？是誰？”戴夜第一次有了反應。
問完後，他腦海裏浮現出了原書中的劇情，那個囂張跋扈得到葉綠素躍然於眼前。
戴夜下意識皺眉。
聲音以為他動了殺心，連忙蠱惑，“對，就是她，你隻需殺了她……”
戴夜一手攥緊拳頭，一手握住手中劍。
曙光像是能感受到劍主人的情緒，嗡鳴不斷。
他強撐著站起來，聲音還在他腦海裏說著話。
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此刻正在他筋脈裏流動。
聲音看著戴夜離葉綠素越來越近，陡然興奮起來。
卻見他在中途停下。
少年咬牙切齒道，“變數，難道不該是他嗎？”
說著，便朝漩渦中心的蕭黎飛身而去。
對方似乎沒有想到被他當做螻蟻一般的人竟然能近他身。
黎明神劍鋒利的劍刃刺穿了蕭黎。
金光大盛。
伴隨著腦海中聲音的慘叫，“不！不該是這樣！不該是這樣！不！！！”
最終消無。
“天道終將隕落，人定勝天。”
鯇納歎氣。
————
戴夜在金光之後便暈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時，他隻覺得渾身疼痛，耳邊嗡鳴。
忽然，一道清冽的聲音傳入戴夜耳朵。
他像是被人抓在手中。
“稍等！不知這名少年犯了什麼事？”
“公子誤會，這兄妹兩是被他爹娘賣給了我，沒成想是個懶惰的，不幹活不說還總想逃跑，這才差人將他們給帶回去。”
這熟悉的情形使得戴夜睜大了眼睛，腦子也一片清明。
他，回到了第一次見公子的那天！
戴夜一直盯著街道上唯一一架馬車看，車簾被緩緩掀開，那張讓戴夜朝思暮想的臉映入眼簾。
戴夜再也聽不進去旁人說話。
直到察覺到異樣的葉綠素望向他，麵上是桀驁的紈絝樣，但戴夜總能從那雙眼眸中看到潺潺笑意。
“小叫花子，做本少爺的伴讀嗎？”
她問。
本以為對方會拒絕。
已經找好說辭的葉綠素淡定開口，“不用擔心，你們兄妹兩個的賣身契我……”
“好，我願意。”
戴夜斬釘截鐵，似乎還能看出幾分興奮。
好奇怪，葉綠素心道，這小叫花子好奇怪！
但當她看向他那雙明亮的眼睛時，心中不自覺一怔。
她想要收養他，想要那雙眼睛永遠注視著她。
這個念頭出現的很匪夷所思。
很久之後，葉綠素才想起一句話來形容當時的感覺：
問了問心，它說，情不自禁。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