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海洋上有一座孤島。

孤島四周是高高的圍牆,圍牆上豎著電網,上麵掛著許多動物的死屍,已經腐爛幹枯。

這裏就是惡域—Z國最臭名昭著的監獄。

帝都人人將這裏比作地獄,聞之色變。

因為惡域關押著上千個窮凶極惡的罪犯。

當帝都最高審判庭將他們的罪行判為S級時,就會被送到這裏。

但很多人寧願直接被判死刑也不想進入惡域,因為在惡域活著比死了還痛苦。

“砰!砰!砰!”

“啊——”

圍牆裏突然傳來槍聲和尖叫聲。

一群海鷗從海上飛來,被聲音吸引,越過電網飛進惡域。

盤旋的海鷗下,是一片血海。

廣場上到處都是屍體,個個死前都像是遭受了酷刑,麵容猙獰。

還有一些穿著破爛的男人女人踏著屍體四處奔逃著。

一個男孩滿臉傷痕和血跡在人群中穿梭。

她一邊跑一邊往後望著,神情悲痛。

“阿曉,不要管我們,快跑!”

男人女人看到男孩都驚嚇的往兩邊散去。

視線變得寬闊。

時破曉身後,江言和幾個男人拿著槍與後麵十幾個穿著製服的男人對抗著。

這些穿著製服的人是惡域的監管者。

為首的紋身男人周強一臉譏笑的看著這群窮途末路的人。

“別抵抗了,你們逃不掉的。”

廣場上很嘈雜,周強的聲音卻清晰的傳入到時破曉的耳朵裏。

天上的海鷗在時破曉頭頂不停叫著,時破曉突然停下了腳步,臉上隻剩下是迷茫和絕望。

是啊,逃不掉的!

她抬頭看著遠處高高的圍牆,聽著外麵一陣陣的海浪聲。

逃不掉的!

她根本不敢低頭去看腳下的屍體,這些人都是為了她而死。

是她的錯!

是她害死了他們!

不能再有人死了!

時破曉清醒過來,轉身往江言身邊跑去,衝著那群穿著製服的人大喊著。

“我不···”

“砰!”

槍聲震飛了結伴的海鷗。

時破曉猛地停下腳步,呆呆的站住。

五米遠的距離,江言在她眼前倒了下去。

身體顫動,嘴裏不停吐著血水。

“江言!”

時破曉吼叫著往前狂奔著。

僅僅幾米的距離,她卻覺得如此遙遠。

時破曉跑到江言身邊,跪在他麵前,淚水不停滑落,她顫抖著手指想要去擦江言臉上的血,卻怎麼擦都擦不幹淨。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江言望著時破曉,眼裏是溫柔的光,他想抬手去拉時破曉的手,卻沒有力氣。

嘴裏的血越湧越多,他要不行了。

旁邊拿著槍的幾個男人見此都紅了眼眶。

江言用盡最後的力氣,張著嘴說著什麼,時破曉卻聽不清。

她俯下身子。

“你說什麼?”

江言最後無聲說了幾個字,嘴角帶著笑失去了呼吸。

時破曉呆呆的看著江言,伸手摸了摸江言的心髒。

不跳了。

他死了?再也不能笑著跟她說話了嗎?

呆滯後是洶湧而來的悲痛。

時破曉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這是江言啊,是在這個煉獄陪伴了他四年的江言啊,是教會她如何在這裏生存下去的江言啊,是她最感激最信任的摯友江言啊。

可是他卻為了自己死了。

時破曉痛苦的喊著江言的名字。

“江言!江言!”

整個廣場回蕩著時破曉悲鳴的聲音。

“好了,感人的戲碼可以結束了嗎?陸破曉,你也是這裏的老人了,明知道逃不出去還要作死,瞧瞧地上這些可憐的人,哦,不對,這裏有誰是可憐的。不過要不是你,他們說不定還能在這裏多活一段時間。”

周強嗤笑的望著時破曉說道。

說完後給身邊的下屬使了個眼色,“把他們都抓起來!送到戒律堂受刑,看他們下次還敢不敢跑!”

站在兩旁的人聽到戒律堂都瑟瑟發抖。

戒律堂是惡域懲罰犯人的地方,裏麵有十八種酷刑,被關進去後基本沒人能走出來,就算出來了也丟了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