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毓偷偷瞄了一眼，對此不做評論。
不過不讓人回家過年，是不是不太好？
李祈闔上折子丟到一邊，像是解釋一般跟她說：“鎮南王是異姓王，回京君臣多猜忌，不如讓他好好守在南丹邊境。況且今年初，新南丹王繼位，這位在王子時就是個不安分的，有鎮南王守在那裏，我也能放心。”
“還是陛下考慮周到。”
沈毓趕緊拍馬屁。
李祈不著痕跡地點點頭，蹙起的雙眉稍微放鬆了點。
他又拿出一本折子，這本是葉城城主的，還是差不多的內容。
落筆：否。
沈毓偷偷打了個哈欠，她覺得有點無聊。
李祈頭也不抬，語氣淡漠問道：“不是說好今天讓沈鏡進宮嗎？”
雖然裝得很鎮定，但耳朵早已豎起，準備聽孩子母親的話。難道她不想讓他見沈鏡？
沈毓對他的緊張毫無所覺。
聞言，恍然解釋道：“阿鏡不能來。她得準備青山書院的筆試，這幾天都讓南先生給她做考前衝刺。”
說著，又有些苦惱，語氣中不由得帶上了抱怨。
“那個阿蘭那老是纏著南先生，搞得他現在每天隻能過來上半天課。這樣下去，阿鏡能考上青山書院就怪了。”
不過本來就考不上，阿鏡真不是塊讀書的料。
沈毓有些惆悵地想。
李祈默默低下頭。
他有些高興，果然女兒就是小棉襖，像他。但現在沈毓在身邊，他不能笑。
於是他握拳掩蓋嘴邊的笑意，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我看顯音也忙，不如就讓他休息吧。現在在慎思堂授課的老師也是從青山書院來的，隻教邈兒一人太空閑，不如多給他安排一個學生。”
“您說阿鏡嗎？”
沈毓不太確定道：“可是她學得慢，我怕耽誤太子殿下。”
聽說他也要考青山書院，要是考不上怪阿鏡要怎麼辦？
考不上是他學問不夠深，怪妹妹還當什麼哥哥。
李祈輕哼了一聲，道：“既是做太子，心性自然要勝於旁人，若隻是多了個同學便會被耽誤進度，那這太子也趁早別做了。”
遠在慎思堂的李邈頓時打了個噴嚏，茫然地看了看左右。
誰在罵我？
沈毓不著痕跡地瞄了李祈一眼。
這話說得實在重了。
但她作為臣子，要是跳出來指責他，就太膽大妄為了。
雖然這種事她沒少幹，但那都是火氣衝天做出來的不理智行為。現在她的大腦還很冷靜，不能這麼做。
想到這裏，沈毓正了正臉色，像是給李祈一個台階，說道：“南先生也是談戀愛的時候了，我們耽誤他也不好。那我明天就把阿鏡帶過來，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比較好。上午我要在戶部做事，總不能把她帶到戶部去。”
“明天早上我讓孫喜去東門接人。”
李祈眉間一喜，果斷道：“他知道你們點卯的時間，我讓他提前去等好。你到了就直接把孩子交給他，讓他帶去慎思堂。正好邈兒也有早課，兩個孩子可以一塊念書。”
是這個道理。
沈毓滿意地點點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