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毓看見他笑了，明白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頓了頓，她繼續問下去：“那陛下現在可以告訴我，您到底瞞著我什麼事了嗎？”
聽到這話，李祈臉上也出現一抹茫然。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手裏的柔荑。
沈毓的指甲很好看，光滑的甲麵隱約帶著一點肉粉，看起來很幹淨。但他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記憶中這上麵應該要塗玫色的蔻丹。
他輕輕按了按她的手指，緩慢道：“我失去了一段記憶。”
“關於我的？”
她指了指自己。
李祈無聲點頭。
記憶中的女人和沈毓擁有同一張臉，那麼就是她了。
沈毓忍不住笑出聲，指著自己告訴他：“陛下，我不是告訴過您，我是穿越者嗎？您記憶中的那個人不是我，也許是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但跟我反正沒有半點關係。”
“也許你也隻是忘記了。”
他搖頭，不肯相信她的話。
或許她就和他一樣，他失去了最重要的記憶，換到了讀心的能力。而她也失去了重要的記憶，換到了穿越的能力。
他認為，這很合理。
但沈毓認為他的話很不合理。
她果斷告訴他：“陛下，我的記憶很完整。從上幼兒園和同班同學打架，到大學畢業熬夜加班罵老板，我統統都記得。所以我很確定，我就是另一個世界的人。我在這裏隻是因為我回不去，如果能回去我一秒也不會在這裏待著。”
指尖忽然一痛。
沈毓低頭，發現他竟然緊緊按著她的指甲。
她吃痛，想把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出來，但他卻死死抓住它。
“你隻是忘了。”
他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很喜歡玫色的蔻丹，不記得了嗎？”
“我沒有。”
沈毓的倔脾氣也上來了，一邊抽手一邊告訴他：“我不愛塗指甲，從來就不塗指甲。你說的人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她覺得自己很冤枉。
如果她犯罪了，請把她直接抓進監獄，而不是穿越到另外的世界遇到個神經病非要讓她做誰的替身，這實在太惡心人了！
看著那對墨色的雙眼，沈毓忍無可忍抬起手。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李祈鬆了手，震驚地望著她。
“你打我？”
他眼中浮現莫名的情緒，似乎有什麼東西片片碎裂了。
沈毓尷尬收回手，下意識想要道歉。
但想起被惡心的人是她自己，沈毓握緊拳頭，肯定道：“對，是我，我給了你一耳光。希望你能好好反思下自己的行為，我不是你記憶中的誰。有病就去看大夫，請不要在這裏發癲。”
“你！”
他還想再說什麼。
但此時，胸口忽然傳來一陣絞痛。
李祈猛地攥緊胸口的衣裳，看著她的目光逐漸失去了焦距。
末了，他嘔出一口血。
與此同時，白家中，白歆兒剛咽下手中的糕點，便陡然軟倒在地。
“小姐，您怎麼了？”
娟雲尖叫跑進來。
白歆兒無神地看了她一眼，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