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能不管?你是我兒子,我……”
“我都說了你別管!”
錢永彬陡然低吼,嚇了她一大跳。於氏摸著胸口:“好好的,你發什麼火?嚇死我了。”
“沒什麼。”
他冷冷道:“反正你隻要知道現在我們可以對她死心了。我現在有了別的門路,就算沒有她幫忙,我也能考上狀元。”
“喲!”
聽到這話,於氏的眼睛頓時亮起:“你找到什麼門路了?快告訴娘。”
“這個以後再和你說。”
錢永彬垂下怨恨的雙眼,決定再去見一次那位大人。
吳家。
“你說的當真?”
從錢永彬口中得知這個秘密,他控製不住激動的心情,當即起身要去稟告荀慶海。
見他在這裏,他冷靜片刻,清了清嗓子保證道:“要是確實如此,荀大人必定會重用你。”
他說這話隻是為了穩住錢永彬。畢竟這人陰險狠毒,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肯去放火害人,實在不可靠。
但錢永彬卻信了。
不僅如此,他臉上露出一絲拮據的笑容,討好地問吳鴻文:“我已經將這個秘密告訴了吳大人,還不知道大人肯給我什麼好處?”
“好說好說。”
吳鴻文也笑起來,隻是笑意不及眼底。
他忍下心中的嫌惡,叫過傭人從賬房提了三十兩銀子給他。
“這點錢就先給你應應急,以後還有難處盡管來找我。”
看見白花花的銀子,錢永彬的眼睛瞬間亮了。他顫抖著手接過銀子,已經開始盤算今晚要叫哪個姑娘。
他離開後,吳鴻文坐車前往荀府。
荀慶海正在練字。
看著自己的作品,他十分滿意,但這點滿意完全不及吳鴻文給他帶來的消息。
“沒想到……沈毓竟然是個女人。”
他忍不住感慨,嘴邊露出一抹複雜的微笑,仿佛她的命已經掌握在他手裏。
“大人,這是誅九族的大罪。”吳鴻文在旁邊建議:“正好可以借此捉了她,那沈家的銀子不就……”
“不急。”
荀慶海胸有成竹地擺了擺手,心情頗好地提起自己的作品,決定將它裱起來掛在書房。
“先讓她活幾天。”
他吹了吹上麵的墨跡,說道:“九日後的大朝會,我會把美食節的動亂提上去,先試探下其他人的意思。你不知道,這沈毓比我們想的要難對付多了。”
“大人的意思是?”
吳鴻文不太明白。
荀慶海權傾朝野,要對付誰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沈毓又沒有通天的本領,難道還能逃出他的五指山?
“沈毓的手已經伸到世家裏了。”
荀慶海沒打算瞞著他,直接說:“有人偷偷在幫她,以為能瞞過我。誰知道我在他們身邊安插了眼線,他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我。”
“誰?”
荀慶海沒告訴他。
見他不說,吳鴻文也沒再問下去。
但他還是不明白,便不解道:“可沈毓勢單力薄,他們能幫一時,還能幫一世嗎?”
“鴻文,你還是不明白。”
荀慶海無奈搖頭:“我在乎的不是他們幫了沈毓,而是他們生出了異心,竟敢企圖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