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離宮——
上官棄穿著一襲白色長衫,外麵罩著一件外袍,歪坐在椅子上,眼裏都是玩味。
他的指尖握著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銀白色,像針但是又不全像針的東西,明明細如發絲,卻是中空的,也不知是用何等技藝打造出來的暗器。
小皇帝哪裏得來的精巧玩意?
“千歲爺——”
太監李福突然衝過來抱住了上官棄的腿。
“千歲爺,您要給奴才做主呀。”李福大聲哀嚎。
“千歲爺,小皇帝當著文武大臣的麵,一腳把奴才踹下金鑾殿,他這是在打千歲爺您的臉呀……”
薑離歌從金鑾殿下朝回來,剛進門,就聽見李福哭哭啼啼的聲音。
李福站在一旁,仗著上官棄在場,眼色囂張地盯著薑離歌看。
薑離歌走過去對上官棄道:“九千歲,這皇帝我不當了。你找別人來當吧。”
上官棄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為何?”
薑離歌臨危不懼,她揉了揉自己的腰,抱怨道:“李福不給我抬轎攆,金鑾殿離這太遠,每天走路上朝下朝太累了,我不想當了。”
告狀,她也會。她不但會告狀,還會威脅。
上官棄再厲害,他一個太監也不能坐皇位,就算她是傀儡,他現在也離不開她。
上官棄聞言,抬起腳,踹向李福。
李福在地上滾了一圈,不敢喊疼,爬起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千歲爺,饒命。”
“來人,拖出去,杖責二十大板。”
李福被侍衛拖了出去,很快慘叫聲傳來。
薑離歌一愣,這死太監今天這麼好說話?
“陛下今天自己上朝,指點江山,感受如何?”
上官棄上半身依在小茶幾上,似笑非笑地看著薑離歌,眼神裏含著嘲諷和挑釁。
這表情,像極了早上他一劍刺穿禮部尚書時的表情。
薑離歌警鈴大作,上官棄不會是想弄死她吧?
“折子都送你屋了,我也不懂。我之所以踹李福,是因為我心情不好。昨天我在禦花園被一隻野狗咬了。”薑離歌乖巧道。
上官棄皺眉:“野狗?”
薑離歌點頭,十分鎮定:“是的,野狗,好大一隻,黃色雜毛狗,又髒又醜。”
雜毛狗?又髒又醜?
上官棄沉默不語,嘴角銜著玩味的笑。
“宮裏什麼時候有野狗了?無歡,去把狗抓過來。”
侍衛無歡答了一句是,然後就出去了。
上官棄坐著慢慢品茶,薑離歌餓得咕咕叫,卻也不敢妄動,站在一旁聽他發落。
半響,上官棄道:“昨日你去了慈寧宮?”
薑離歌解釋道:“慈寧宮做法事,我覺得熱鬧,湊近看了一眼而已。”
上官棄不語,捧著茶杯,繼續品茶,漂亮的鳳眸微微眯起,似乎是很滿意今天的茶香。
就在這時,無歡牽著一隻大狗進來,如薑離歌描述那般,雜毛狗,又髒又醜。
薑離歌疑惑地看著上官棄,上官棄性感的薄唇從茶杯上移開,微微碰觸。
“打死!”
侍衛聽令,拿著棍子衝進來,朝著雜毛狗打過去。
狗想躲,卻被拴著繩子,隻能生生受著那些棍棒,嘴裏發出痛苦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