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能入誠心堂上課的,都是有一定基礎的,不然就直接分配到正義堂那幾個堂舍從零開始學了。
像顧允這樣的,騎馬不會,射箭也不會的,可謂是相當少見了。
方助教從入了國子監當助教開始,就一直在教誠心堂的學子騎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連騎射基本功都不會的學子。
“你這不會那也不會,為什麼能到誠心堂來?”他沉聲問道。
顧允迷茫的眨了眨眼,“好像因為我是青州小三元,書讀得好,策論寫的好,才被分到了誠心堂。”
方助教無話可說了。
其實文院這邊對射和禦這兩科都不是太重視,勉強能過水平線就可以了,主要其他文科要好,畢竟將來是要做文官的,會不會騎射都無所謂。
可它既然包含在了君子六藝之中,那就不可以不學。
你可以學的差,但不能一點不會。
顧允能被提拔到誠心堂,一定是人家的文科有那個底子和實力,方助教就算嫌棄也沒招。
他最後認命的道,“你們誰願意去旁邊教教她基本課?”
“我我!”趙安清第一個舉手高呼道,“方助教,學生願意代勞!”
他正好找不到機會報複顧允呢,這不就來了嗎!
一點馬術也不會的人,如果摔了也不能全怪他吧,誰讓她一點也不會呢!
方助教剛要答應,顧允連忙道,“方助教,我不想讓趙安清教我!”
“為什麼?”方助教不耐的問了句,人家願意教她還挑三揀四。
顧允也不藏著掖著,直白的說,“他和我有仇,我怕他報複我。”
方助教眉頭皺起,剛想訓斥,蘇玉卿開口了,“方助教,讓學生來教吧,我和驚羽是朋友,一定能在最短的時間裏,教會她騎馬。”
“行吧,就你了。”方助教說完,看著大家語氣嚴肅的道,“你們是來讀書的,不是來這打架鬥毆的,以後那些與學習無關的,最好都給我收起來!”
“若被我發現,定然報備學正,扣你們的分!”
“都聽見了嗎?”他著重望了眼顧允和趙安清,嗓門極大的吼了句。
眾人大聲道,“聽見了!”
“蘇玉卿,顧驚羽出列!你們去那邊練習騎馬。”方助教道,“你最好能快點跟上我們的課程,不然等月末小考不及格,是會受到懲罰的。”
顧允苦著一張臉和蘇玉卿走了,趙安清瞥著二人離去的身影,還頗為遺憾。
來到一旁,蘇玉卿看她臉都要皺成包子了,好笑的說,“沒事的,不至於會不及格,你信我,我一定能教好你。”
顧允幽幽的看著他,“不是不信你,而是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從小就不擅長運動,學什麼都廢。這離月末小考就剩四天了,我能趕上課程才怪了。”
“要對自己有信心!”蘇玉卿隻以為她在妄自菲薄,加油打氣道。
顧允深吸口氣,視死如歸般,“來吧。”
半個時辰後。
蘇玉卿盯著顧允死死抱著馬兒脖子的手陷入了沉思。
或許,她剛剛真的沒有妄自菲薄,是他天真了。
蘇玉卿都要懷疑人生了,怎麼會有人這麼難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