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彥在崖上守了一會兒,見水麵緩緩恢複正常,始終不見梁堰上來,估摸著是真的淹死了,他瞅了瞅天色,轉身離開了這處崖邊。
深潭水麵上平靜無波,可水底暗潮洶湧,梁堰掉下去後身子便被暗潮卷走,不知所蹤。
蕭彥特意繞了一圈回了書舍,一路上小心的避開了有學子出沒的地方。
回到書舍便換下了身上那件被荊棘刮破的衣衫,他換好衣服走出去,正好遇到了顧允和趙鹿。
“咦?大白天的蕭師兄你換什麼衣服?”趙鹿疑惑的問了一句。
蕭彥定了定心神,麵無表情道,“剛剛喝水的時候灑衣服上了,都是茶漬,不舒服,就換了。”
“你們這是要去哪啊?”
顧允淡淡一笑,“後日就是院試了,回書房好好複習,明天就要去報名了。”
“我也去。”蕭彥跟上二人的腳步,一起去了書房看書。
許柔靜給幾人送茶水的時候不經意間的發現了蕭彥手背上的抓痕,她還驚訝的問道,“蕭師兄,你的手是怎麼弄的?”
聲音不大不小,顧允和趙鹿也不由得抬頭看去。
蕭彥看了一眼手背,那三條紅痕在白皙的手背上十分醒目。他眼神兒微微動了動,語氣平和道,“被一隻野貓抓的,沒事。”
“你也小心一些啊,野貓就不要逗弄了,它們都不溫順的。”許柔靜看了看,輕聲道,“要不要我去拿點藥給你塗一塗?”
“不用,謝謝師妹關心,隻是個小口子,不礙事。”蕭彥溫和一笑,好似對許柔靜的關心十分受用,語氣都是溫柔的。
顧允還特意看了一眼,那幾道紅痕長長的,像是見了血般,她道,“口子挺長的,還是塗點藥吧,野貓的爪子什麼都刨,細菌感染會出人命的,別不重視。”
蕭彥聞言呼吸頓了頓,想起二狗子指甲裏漆黑的汙垢,他道,“那就麻煩師妹了。”
許柔靜含笑,“我去拿藥。”說完放下水壺就出去了。
顧允和趙鹿繼續低頭看書,書房裏很是靜謐。
另一邊,顧棠將張三李四送進了官府,衙役將二人收監後派了人去找二狗子的下落。
隻是事發後二狗子便消失了,如今大海撈針一般,著實有難度。
今夜,平靜如水,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
“師父,梁堰昨夜就沒回書舍,不知道人去哪了。”
次日早上,參加院試的學子們正要組團去報名,可點名時發現梁堰不知所蹤,而且書舍的人也說一晚上都沒見他了。
人群中,蕭彥默默不語,可心裏卻一直不安的打鼓,他不斷的安慰自己,梁堰是自己滾下斷崖的,跟他沒關係。
許和泰聞言皺起眉頭,有人問:“會不會回家去了?”
“不會,梁堰家裏離這書院很遠,況且他知道今明兩天是重要的日子,不可能無故缺席的,大家在書院找一找。”許和泰發話道。
顧允跟隨眾人在偌大的學院尋找著梁堰的身影,有一個學子聽聞找的是梁堰,回想自己見到他的最後一麵,對顧允的同窗道,“我記得昨天下午梁堰師兄好像跟著蕭彥師兄往後山去了,之後就再也沒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