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德康二十年,冬。

鵝毛大雪紛紛而下,路上行人匆匆,幾輛低調奢華的馬車徐徐駛過。

“馬車上的花紋好熟悉,那個是七皇子的馬車吧?”

“是的呀,整個京城隻有七皇子和丞相的車駕能用玉輅,放在皇宮裏麵可都是獨一份呢!”

三三兩兩的女人圍在路旁,無一不在討論著街道上的這輛馬車,以及馬車裏坐著的人七皇子。

馬車中正百無聊賴地支著頭的葉岑,溫潤的玉冠高束起順滑烏絲,微風拂過,撩動一縷青絲輕拂過她如玉般的臉龐。

車中人麵若冠玉,鼻梁挺拔精致,飽滿的櫻唇不點而赤,一雙含情的桃花眼更為她雌雄莫辨的精致臉蛋錦上添花,任誰看了都得說一聲絕色。

她正心不在焉,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路邊行人議論著自己。

是的,她就是葉岑,確切的來講,她現在應該是七皇子葉岑。

前幾天葉岑一睜眼發現自己正裹著束胸躺在榻上,直到周邊守著的婢女侍香一口一個七皇子的叫著,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穿書了。

好消息是葉岑看過這本小說 壞消息是沒看全,隻大體知道一些劇情,其餘的細節和小插曲一概不知。

原來的葉岑在母妃也就是當今的寵冠六宮的皇貴妃付儀如的安排下從小被當成男孩養大,長大後更是在皇貴妃的耳濡目染中滋長了野心,兩個犯了欺君之罪的女人居然開始惦記起了大晉的帝位。

這個原來的七皇子做的也的確不錯,在太子被廢後為老皇帝殫精竭慮,當牛做馬,幾天前,原來的七皇子剛從楚州治災回來,楚州棘手的災情和過度的工作讓七皇子華麗麗的在路上過勞死,葉岑於是穿到了她身上。

而她葉岑現在坐著的回京馬車也算是七皇子用命換來的。

七皇子在民間的呼聲挺高,她本人也不是什麼鼠輩,如果按照七皇子母女原本的計劃,說不定還真能登上帝位。

壞就壞在這是一本小說,所有有關七皇子的光環都是為了五皇子這個男主登上帝位做的鋪墊,如果不出差錯,老皇帝將要把儲君之位給七皇子時,就是她被揭穿女子身份,被亂刀砍死之時。

“殿下,路邊又來了幾個女子。”侍香跪在一旁,舉著茶壺輕柔地為葉岑的茶盞中續滿茶水。

“無礙,讓車夫小心別傷著人。”葉岑虛扶了扶侍香,示意她起身不必多禮。

“籲~”

伴隨著車夫的聲音,馬車被突然勒停,而葉岑手中茶盞中的茶水也不受控製地潑灑了些到她胸前。

“呀,殿下!”侍香看葉岑胸前暗色的衣襟被水潤濕,急忙拿出手帕為她擦拭。

“我自己來。”葉岑不適應地微微皺眉,順過侍香手中的絲帕按壓吸收著茶水。

“殿下,有人停在了馬路中間!”

“這些女子還真是膽大妄為,難道不知道這是七皇子的座駕嗎?!”

葉岑抬手按住不滿的侍香,起身下了馬車。

攔車的是一對男女,二人穿著皆為破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