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薛嚴就是死,死外麵,從玄武門跳下去,也絕不娶那個作精公主!“薛嚴向來蒼白的臉憋到通紅,從頭到腳寫滿了拒絕。
“那你得死遠點,別連累整個薛家。”薛嚴的雙生胞妹薛嫣如是說。
然後,薛嚴就真的跑了,在大婚前夜。死沒死在外麵不知道,但薛嚴的父親——兵部尚書薛遠山,覺得自己約摸是離死不遠了。
抗旨不遵,無論有多少理由,那都是殺頭的大罪。
像薛嚴這種準駙馬大婚前夜逃家的,被當今聖上知道怕是逃不了一個九族盡誅的結局。
薛遠山被自己那不顧家族死活的便宜兒子氣到肝疼,但又不敢大張旗鼓去尋。這要是被外麵聽到一點風聲,都不用等明日大婚,聖上就能派人把薛家上下七十八口人盡數拉去祭天。
兒子死沒死不重要,反正薛遠山想原地去世。
可他即便去世一百次,聖上也不會放過薛家。
薛嫣望著老父親愁到令人窒息的表情,幹巴巴勸道:“爹,要不先跟聖上說說,就說薛嚴病到要死不能成婚。反正他時不時就病一病,別人也不會懷疑。我趁這段時間,去把薛嚴抓回來?”
薛遠山按了按心髒,長出一口氣:“先不說你抓不抓的回來,就算抓回來了,他若抵死不從,你待如何?”
薛嫣幹笑:“不能如何,我一個女兒身,我總不能替他娶親……”
薛遠山大約是被氣糊塗了,聞言愣了一瞬,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了自家閨女片刻,兩手一拍:“妙啊!我怎麼沒想到!”
薛嫣警惕道:“沒想到什麼,爹,您不會要……?”
薛遠山擺手打斷薛嫣的話:“你可以先替薛嚴那小混蛋把公主接回府啊!你和薛嚴自小相像,連家丁都分不清。雖說如今身量差些,但靴裏墊些棉花也不是不行。喜服寬大,再說薛嚴清瘦,你裝成他不會有人懷疑的。”
薛嫣大驚失色:“爹,薛嚴把您氣傻了?”
薛遠山:“放肆!說什麼渾話!就這麼決定了,你替薛嚴把公主接回來!等公主進了門,我看薛嚴還能怎麼反抗!”
薛嫣手指尖都抖了起來:“爹、爹啊……不成啊,您清醒點!我、我為薛家流過血,我為聖上平過賊,您不能這麼對我!再說我就算把公主接回來,那大婚當晚怎麼辦?我……我一個姑娘家,被發現不就玩完兒了?”
薛遠山:“沒事,後路爹都替你想好了。就說是薛嚴身子骨弱,大婚禮儀繁瑣,累病了暫時不能同……哎反正你就裝病,然後爹派人去把那個小混蛋給提回來。女兒啊,薛家上上下下七十八口人就靠你了!”
說完,不管薛嫣氣到青白的麵色,薛遠山心有愧疚地溜了。留薛嫣獨自在房裏,無能狂怒。
薛嫣:我就多餘開這個口。
薛嚴能跑,薛嫣就不能麼?
她……她還真不能。
且不說但凡有人發現薛嚴逃婚,薛家七十八口人外加後院一隻大黃狗都得沒命。就單說這麼些年她爹對她的教養之恩,薛嫣都幹不出像她胞兄那個混賬玩意兒幹的那種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