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奸夫是我。
他的語氣仿佛在說這個豆花很好吃一般平靜,唇角還噙著笑,那些人卻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幾乎凝住了。
他們轉身就跑。
沈鳳君邪笑一聲,似是在笑他們不自量力,腳尖輕點,一個轉身已經來到那幾個人跟前。
一刀閃著寒光的劍橫在他們之間。
那幾個剛剛還在嘲笑白悠悠的人就差沒嚇得屁滾尿流,“撲通”一聲跪下,不停求饒——
“大俠,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不知道白姑娘是你的人才會這麼說,是我們的錯,是我們的錯。”
“大俠,饒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等著我養活……”
“大俠,大俠……”
那些人哭了起來,給他磕頭求饒。
然而,沈鳳君又哪是好說話的人?
他慢悠悠摸著劍柄,嗤笑一聲,眸裏的殺意根本掩飾不住,再一抬劍,剛剛最嘚瑟的人已經身首異處。
那些人都嚇呆了,估計沒想到沈鳳君是真的完全不聽求情的,此刻已經腿軟得站不起來,臉色蒼白,如見修羅。
“不求饒了?”
沈鳳君好笑地看著他們,眯了眯眸子,稍稍抬起手腕,劍身寒光刺目。
“公子,你,你別殺他們。”
一道熟悉的嗓音傳來,沈鳳君頓住看下去的劍,轉頭看到白悠悠跑了過來。
她並沒懼怕眼前的屍體,眼裏的情緒複雜難懂,拉住沈鳳君的袖子,低聲道:“他們是很過分,但罪不至死,你何必殺人……髒了自己的手?”
她這說法倒是新鮮,殺人無數的他還怕會髒手?
沈鳳君玩味地看著她。
那些人看到沈鳳君竟然會聽白悠悠的話,再聯想沈鳳君之前的反應,頓時像明白了什麼,立刻撲過去扯著白悠悠的裙擺求饒——
“白姑娘,您就讓這位大俠放過我們吧。”
“我們再也不敢了。”
“我們隻是圖口舌之快,是我們該死,是我們該死。”
他們自扇巴掌,一個打得比一個狠,就怕白悠悠沒聽見,不原諒他們。
白悠悠往沈鳳君看去,他嘖了一聲,本來就和他沒啥關係,隻是看不順眼而已,現在原主都原諒了,他又何必?
他收了劍,轉身離去。
剛剛跪在地上的人感覺冷氣壓解除,都鬆了口氣。
白悠悠看著沈鳳君走遠,也不知道想到什麼,追了上去。
“公子,你是要離開這裏麼?不如……一道?”
她似是生怕沈鳳君會拒絕,緊了緊肩上的背囊。
沈鳳君斜睨她一眼。
她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道:“我也不想待在這裏了,相逢即是有緣,結伴而行也不會寂寞。”
沈鳳君掃過她那雙靈動的眸子,並沒拒絕,隻一路往前走。
白悠悠知道他是默認了,飛快地跟了上去。
他們還有很遙遠的路要走,相逢便是有緣的開始。
……
此時,某個小鎮。
寧九初收到了墨閣的來信。
解鈴還須係鈴人,她讓墨閣幫沈鳳君製造一個夢,就是想他放下過去,尋找自己的幸福,看來,他找到了。
心裏寬慰,她不自覺笑了出來。
“九兒,這誰的信?你剛剛看到我還黑臉,看到信就笑了?”
沈雲淵帶著濃濃的醋意走進來,一把搶過寧九初手上的信,寧九初飛快地收起來了。
特別嫌棄地睨著他道:“滾!”
這家夥是越來越像陳年老醋了,竟然連孩子的醋都吃,趁她不注意還讓秋水和尹弦帶了兩孩子出外幾天,美其名曰曆練,其實就是想……
想……
想到這幾天沈雲淵都幹了什麼,她臉色發紅。
沈雲淵將她抱到懷裏,好好哄道:“滾什麼滾,我還要陪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