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我回來了!”餘金焱洗去一身焦糊味後匆匆趕回山洞,頭發還帶著濕氣。
他一進來就看到父親臉色蒼白如紙,躺在草堆上一動不動,身上的傷痕在昏暗的洞內仍然觸目驚心,金眸中頓時閃過一絲心疼和自責。
“父親的傷勢怎麼樣了?”他走到餘邵身邊蹲下,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些毒素清除得如何?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餘金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鹿顏正專注給餘邵渡入靈力,光芒從指尖流入餘邵體內,聽到餘金焱一連串的問題,她眉頭微皺:“毒素深入骨髓,一時半會清除不幹淨。現在暫時壓製住了,但還需要些時日調理。”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餘邵身上那些青紫的傷痕,又道:“這毒藥專門克製經脈,先讓他好好休息,別打擾他。”
餘金焱咬了咬下唇,伸手想要觸碰父親臉上的傷痕,卻又怕碰到傷處,手在半空中頓住,金眸中閃過複雜的情緒,又帶著幾分憤恨:“那些鍾氏的狗賊,竟然這樣折磨父親...”
話說到這裏,似乎是怕打擾父親休息,餘金焱不再說話。
竟是深吸一口氣,乖乖坐到一旁的石頭上,從靈囊裏取出桌子和筆墨,開始抄心經了。
洞外夜色漸深,山風吹過樹梢,發出沙沙聲響。
洞內隻剩下毛筆劃過紙張的細微聲音,和餘邵偶爾壓抑的痛哼。
“師尊。”餘金焱寫了一會兒,突然小聲開口,“我抄完三百遍心經,可不可以不用背誦?”
鹿顏淡淡瞥他一眼:\"五百遍。\"
“......好吧。”餘金焱委屈地低下頭,繼續抄寫。
過了一會兒,餘邵艱難地睜開眼,看著認真抄經的兒子,又看了看專注療傷的鹿顏,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鹿顏倒是沒想到餘金焱竟真的安靜了下來,這孩子平日裏哪有這麼聽話的時候,果然是大了。
她也挺欣慰的。
燭光在山洞裏跳動,將餘金焱的影子投在粗糙的石壁上。
“師尊。”餘金焱又寫了幾遍,抬起頭,金眸中帶著幾分試探,“我都抄了快一個時辰了,手好酸...這字都寫不直了。”
他晃了晃發酸的手腕,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那就再加兩百遍。”鹿顏語氣依然淡漠。
餘金焱立刻噤聲,低頭繼續奮筆疾書。
過了會兒又忍不住偷偷抬眼看向鹿顏,見她神色冷淡,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這才歎了口氣,繼續抄寫。
其實鹿顏也就是嚇唬他。
這孩子從小被寵壞了,如今能安安靜靜地坐著抄經,已是難得。
想到這裏,鹿顏眸光微動,看向專注抄經的餘金焱。
他頭發還帶著水汽,幾縷碎發垂在額前,沾濕了衣襟。
金色的眸子認真地盯著紙張,眉頭微蹙,倒是有幾分難得的乖巧。
乖巧的有點嚇人。
剛想到這兒。
“師尊,我還有多少遍沒抄完啊?”餘金焱又忍不住問道,“我感覺已經寫了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