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現實給了他們一記迎頭痛擊。
直到過了李玉崧定下的兩日死限,他們也沒能找到楚延的一根毫毛。
楊峪又央著多討了幾日時間,李玉崧又給了他們五日時間。
至此,已經過去七日,整整七日!
楊峪、蕭珩遠和盧如飛兵分三路,把伊春府附近搜了個遍,附近的山上也仔仔細細搜查過,然而楚延三人就像人間蒸發,沒給他們留下一點可循的線索痕跡。
楊峪深知,楚延本就謀略過人,又跟著征戰沙場許久,偵察和反偵察的能力極強,想要不露破綻地躲開他們並非難事。
而且已經過去七日,恐怕楚延也早已逃出伊春府的地界。
楊峪和蕭珩遠盧如飛商量過後,一致決定先不找了。
事情發生以後,他們驚詫過後,倒也不覺得意外,以楚延的性子,這像是他會做的出來的事。
既然他決定和虞綰綰私奔,當兄弟的自然是祝福,以他的本事想必去到哪裏都能過得很好。
隻是陛下顯然不能接受,一是抗旨不遵,二是不告而別,這是不把陛下放在眼裏。
所以,當最後一日李玉崧見他們沒有帶回人來時,滿臉陰鬱地在岸上用力一拍,震得上麵的茶具都跟著顫抖起來。
這一掌灌著十成十的怒意,陛下是真的生氣了,看起來想殺楚延的心都有了。
“陛下……”盧如飛弱弱出聲,想勸他別動怒,很快就被打斷。
李玉崧毫不留情地將他們怒斥了一頓,字字戳心,罵得他們臉色陣陣發白,最後補充:“罰你們每人三個月的俸祿。”
聽到這最後一句,盧如飛兩眼發黑,陛下您好狠得心啊!
但他看著男人的眼神,也隻是敢怒不敢言。
“朕親自帶兵去渝都。”半晌,李玉崧收緊手指,眼底晦暗,“守株待兔。”
楊峪三人麵麵相覷,而後楊峪汗流浹背地提醒:“陛下,近來帝都又有許多不利於您的傳言,另外太後又養出不少勢力,這些都等著您回去處理……”
經他提醒,這一樁樁一件件令人頭疼的事才湧上心頭。
李玉崧被氣糊塗了,這幾日一直想著怎麼把人捉回來,完全忘了帝都還有不少棘手的爛攤子等著他回去收拾。
心底泄了一口氣,他不得不打破原本的計劃,“盧如飛,你率精銳軍前往渝都城捉拿楚延,其餘人明日隨朕啟程回宮。”
“……是。”
盧如飛無力地應道。
……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
李玉崧已經帶兵回到帝都,盧如飛則已帶人駐守在渝都半月有餘。
守株待兔,他隻占個“守”字,至今沒見到兔崽子。
渝都郊外,荒涼的竹林中,有一座剛剛堆起來的衣冠塚,前麵立了木質碑,上麵他題刻著墓主人的姓名——朱衍。
“朱兄莫怪,我這字不好看,還得再練個幾年。”
說話的女子身著白色錦緞,將曼妙的身姿勾勒出來,她盯著碑上深淺不一張牙舞爪的字跡左看右看,不甚滿意地搖搖頭,發髻上兩支珠釵隨之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罷,你等著。”女子像是打定了什麼主意,繼續道,“等兄弟穩定了,給你挑塊風水寶地,再找個大師幫你刻碑!”
等她說完這句話,身旁的黑袍“男子”安撫地捋著女子的背:“放心,朱衍他定不會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