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子心想,陛下剛命人當眾杖責了主子,怎麼可能答應讓他開小灶,於是悻悻地拿了幾個饅頭離開了。
廚子回去以後將原話轉達給了徐煊,又將饅頭放在他麵前:“大人,您要不還是先將就一口吧,免得餓壞了身子。”
然而正在氣頭上的徐煊根本聽不進他在說什麼,拂手將饅頭全部掃到了地上,“滾——”
廚子連滾帶爬地走了。
徐煊趴在枕頭上,感覺整個下半身火辣辣的疼,想翻個身睡覺疼得他齜牙咧嘴,最後還是放棄了。
在心裏暗暗盤算,這西圭他是一點都待不下去了,等他能下地了,得趕緊跟皇帝請示回帝都。
正想著他的肚子忽然發出一聲抗議的響聲,今天一天都沒吃一口東西,又受了杖刑,徐煊感覺自己要抗不住了。
這時,他的餘光忽然注意到滾落在地上的三個白花花的饅頭,肚子頓時叫得更厲害了,徐煊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然後逼自己轉過頭閉上眼睛。
睡覺,睡著了就不餓了,他想。
而另一邊的詹煥成,情況和他相似,不過詹煥成並沒能抵擋住對食物的渴望,勉強啃了一個冷掉的饅頭,他的心境是和徐煊一樣的,要想辦法早日離開西圭,一是伴君如伴虎,跟著皇帝小命難保;二個是西圭隨時都有爆發戰亂的可能,還是早點離開為妙。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李玉崧壓根沒打算放他們離開。
-
次日,晨光熹微之時,楚嫣起了個大早到後山練槍。
她照著書連續練了一段時間,始終不得要領,槍法是練得漂亮,但看起來毫無殺傷力。
如今和大烏已經談好了要休戰半年,有充分的時間可以用來精進武藝,楚嫣打算在這個階段笨鳥先飛,就算殺不了人,能防身也是好的。
今天楚嫣還是照例先練了一遍槍法,一遍結束後她收起槍,開始回顧容易出錯的地方。
就在這時有人從拐角處走出來,說道:“這槍法對你來說太花哨了,真到了有危險的時候,你不一定能想起來要用哪一招。”
楚嫣循聲望去,每日士兵們都要到後山練武,她專門提前了半個時辰,這個點到的還能有誰?
隻見中年男人身著軍裝,臉上掛著的汗水快要流下來時,不拘小節地用袖子一擦。
“林教頭?”楚嫣詫異道,軍中事務繁忙,他們一般都是各忙各的,已經有段時間沒見了。
“嗯,我每天早上都來這裏打拳。”林燁兵點頭,認真評價道,“我剛站在這看你練了有一會,比剛入營的時候進步了不少。”
楚嫣一見到他就有些犯怵,訕笑著摸摸後腦勺:“是嗎,哈哈……”
林燁兵看出了他的拘謹,嚴肅地道:“你這樣練下去肯定不行,你是要上戰場 ,不是去耍花槍的。”
楚嫣對此也很是苦惱,真誠發問:“那我該怎麼練?”
“找人和你交手,在實戰中積累經驗。”林燁兵說。
楚嫣琢磨了一下,和自己之前想的差不多,但她覺得以自己如今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水平,和別人交手就隻有挨打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