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人走遠了,楚嫣用手肘杵了盧如飛一下,“能不能好好說話,看你把奶奶嚇的。”
盧如飛壓低聲音道:“你以為我想,這些難民都省吃儉用慣了,他們領了糧食都舍不得吃,隻會糟蹋自己的身體,不管是好說還是歹說,隻要讓他們意識到保護好自己就是不給國家添亂,隻要有效就行。”
盧如飛給她盤算了一下,“再者說,你唱白臉,我唱黑臉,這效果快速又顯著,也不會影響軍隊風評,沒什麼大礙。”
楚嫣被他說服了,給他豎了個大拇指:“盧兄,通透啊。”
盧如飛稍顯得意:“一般一般。”
就這樣,兩人分工合作,楚嫣負責盛粥,盧如飛負責裝玉米,幹到天色漸黑,終於隻剩四個人了。
給前麵三個人都分好粥後,他們都去找盧如飛裝玉米了。
楚嫣揉了揉手腕,盛完最後一碗粥後雙手捧給最後一人。
最後這人是個身材高挑的青年,頭發蓬亂,身穿破舊的短衫,伸出的手上布滿了繭。
他正要把碗接過,楚嫣的手卻突然往後縮了一下。
未給那人反應的時間,楚嫣按下藏在袖中的袖箭機關,一支袖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那人心髒發射出去。
而青年隻是微微側身便避過了擦身而過的箭,抬手輕輕一捏便卸了箭上附著的力道,將其折成兩半。
本來已經坐下休息的士兵們立即戒備起來,拿起手中武器對著男人。
楚嫣把碗放下,用袖箭指著對麵的人,蹙眉道:“你是大烏人。”
是肯定句,不是問句。
男人笑出聲來:“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味道。”楚嫣諷笑:“你身上有種大烏人特有的臭味。”
盧如飛把三個難民安置在馬車後方,提了根長槍擋在楚嫣身前。
那人挑眉:“沒想到你還是回來了,師爺低估你了。”
“少廢話,你們還想抓我?這次別想得逞!”楚嫣惡狠狠道,同時舉著袖箭對準了男人,準備隨時發射。
盧如飛神色不悅:“既然你敢進來,就要做好有去無回的準備,這次本將絕不會放過你。”
誰知,麵對一眾人的威脅和殺意,男人泰然自若地從袖中取出一封信來:“各位別誤會,我不是來挑事的,隻是替我家師爺來送封信。”
“你家師爺?”楚嫣警惕道:“名氣太小了沒聽過,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謊。”
盧如飛用槍刃指著他,語氣強硬:“老實說,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冷靜。”男人把信插到盧如飛的槍刃上,“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你也算使?你算個屎!”楚嫣罵道。
“你!”男人還未反應過來,但能聽出他罵得很髒,難得氣得胸腔有些起伏:“罷了,三日後請貴國準時赴約,在下就不久留了。”
說著,他張開手臂施展輕功,一下子退開數步遠,楚嫣又發了一支箭出去,卻被他輕鬆躲開。
男人的功夫極好,三兩下便躍上房頂,消失無蹤了。
楚嫣被氣得肝疼,恨自己不會飛,不然把這些人全拴在地上當狗。
盧如飛把槍頭的紙拿下來,鋪開在桌上。
“寫的什麼?”楚嫣探過頭去,“約我們三日後在城外談判?”
盧如飛神色一凜:“得趕快回去和陛下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