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楚校尉帶人欺負你了?”一名皮膚較黑的士兵聽出了三清老頭話裏的言外之意,麵露懷疑之色問道。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楚校尉深明大義,怎麼會是你說得那種人?”另一高個子士兵跟著說道。
朱衍看了楚嫣一眼,見她並未打算開口解釋,便也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幾人自覺散開,好讓眾人看清坐在地上的老頭子,見大家不相信自己,哭喊地更大聲了:“誤會?哪有什麼誤會?我不過是好心提醒幾句,不過是和楚校尉觀念不合,他便教唆手下毆打我,我一把年紀,哪經得住他們這麼打啊?”
楚嫣快被他這胡謅的本事氣笑了,“敢問道長可還記得自己說得什麼?”
被問起這個,三清明顯底氣不足,但仍舊梗著脖子說道:“我說得都是事實,沒什麼不敢承認的。”
“那你倒是說啊。”黑皮膚的士兵不耐地催促道。
三清觀察了一下這些人的臉色,遲疑地開口:“我……”
“行了,還是我替你說吧。”朱衍打斷他,簡短解釋道:“他造謠說校尉種出來的玉米不能吃,說什麼有害無益,兄弟們怕他下山到別人麵前亂說才動手的。”
絡腮胡補充:“兄弟們辛苦種了兩個月的玉米,他說不能吃就不能吃了,楚校尉聽了得多寒心!”
其他人一聽,覺得很是離譜,看向三清的眼神不自覺帶上厭惡:“我們種了兩個月的玉米,你竟然說不能吃?!”
“我是說,道法自然,萬物生長都應遵循自然法則,強行加以幹預種出來的……”見自己處於弱勢,三清老頭趕緊以手撐地勉強站起來。
可惜再次被打斷了,剛上山的這些人輪流照料了這塊玉米地兩個月,當初也是帶著極強的使命感去種的,結果被三清輕飄飄一句話說這玉米不能吃?任誰也咽不下這口氣。
“停停停!我不管你什麼道法,什麼法則,你有什麼實質證據說明這玉米不能吃嗎?”黑臉士兵語帶怨懟地質問。
“就是!你又不是神仙,以為自己說的是天條嗎?”
“原來是你有錯在先,竟然企圖給楚校尉潑髒水,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有種你別吃一口軍糧,晦氣!”
……
一人一句,三清自己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了:“你們……”
道袍之下的手攥成了拳頭,從小到大,幾乎從未有人聽見他的聲音,一直以來他就像一片綠色,隻能用來襯托紅花。
楚嫣不想因為一個剛來不久的人耽誤了農收,況且跟他一個老頭子計較容易落人口實,無奈道:“罷了,既然三清道長覺得我的玉米不能吃,那不要吃就好了。可不要幹那種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行徑。”
“楚校尉放心,我自然說到做到。”三清俯身向楚嫣行禮,“那我便告辭了。”
“好走不送。”楚嫣向他揮揮手。
三清憋著一肚子氣,狼狽地轉過身去,而剛上山的一群人則朝楚嫣的方向簇擁過去。
他聽見那些人說:“校尉,您千萬別同他一般見識,他怎麼知道個中困難,就知道在這裏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