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還因為婚儀而熱鬧喜慶的西圭城,此時進入嚴密戒備,固若金湯般連隻蒼蠅都放不出去。
楊、蕭、盧三位將軍帶人全城搜捕,甚至到了最後連皇帝也親自出馬,勢必要將偷盜種子之人捉拿。
婚儀自然是進行不下去了,隻能擇日再舉辦,當事人楚嫣沒有實權,手下的兩百人也全部跟著盧如飛出去搜城了,她被命令跟在皇帝身邊,不得稍離。
她隻能跟著李玉崧,在城中尋找可疑人等。
李玉崧身著玄色戰袍,外罩金鱗甲胄,騎著一匹黑色戰馬,獨自都在前方率領隊伍。
楚嫣在後麵的隊伍裏,隨著男人一聲令下,跟隨人群四散開來尋覓周遭屋舍裏的可以藏匿之處。
這裏一片屋舍已經廢棄,成了難民的棲身之所,楚嫣握著自己那把白纓槍,推開了那扇破舊的門。
屋內蜷縮著一排難民,男女老少皆有,楚嫣一一掃過他們的麵孔,發現有一名男子戴著兜帽蜷著身子,臉埋進肩窩裏去,看不見容貌。
她走過去,假意關心地問道:“你怎麼了,需要幫助嗎?”
許久,男人緩緩抬起頭來,露出蒼白幹裂的嘴唇和一雙疲憊不堪的眼睛,帶著困惑看向她。
“打擾了。”楚嫣歉疚地笑了笑,從懷裏掏出一塊饃遞給男子,然後轉身離開這間屋子。
李玉崧注意到楚嫣進去屋子後停頓了一些時間,眸色暗了暗,翻身下馬在出來後再次走進那間屋子。
秋風蕭瑟,像刀子一樣刮著人的臉,楚嫣揉了揉自己的臉頰,有些疑惑地看著在自己之後進去的李玉崧。
聽見門口的響動,男子再次蜷縮起來,將自己的臉頰再次隱蔽在肩窩裏。
李玉崧掃了一眼便徑直朝他走過去。
腳上的拕泥遴跟隨脈搏跳動的節奏,一步一步踩在地麵上,渾然天成的壓迫感漸漸逼近。
難民們被嚇得連聲都不敢出,用畏懼迎接著眼前的男人。
“抬起頭來。”李玉崧開口,冰冷地語調直攝人心。
他沒什麼耐心地舉起長槍,挑起男子的兜帽。
男子蓬亂的頭發露出的瞬間,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劍,直直朝李玉崧刺來。
一陣勁風劃破空氣,李玉崧在難民們充滿恐懼的尖叫聲中側身躲開這一擊,旋即揮舞長槍挑住男子兜帽一勾,男人霎時露出一襲黑衣裝束。
男人發出一聲冷笑,“後會無期!”
說話間,他指尖快速彈射出一枚暗器,釘向李玉崧的心髒。
但他沒料到,李玉崧生生用手接住了這枚暗器。
暗紅色的血滴下來,李玉崧鬆開手,暗器掉落在地上。
楚嫣一直盯著那間屋子,李玉崧進去後裏麵傳來了打鬥聲和難民的叫聲,她不由地想起那個可疑的人,難不成是烏人的細作?
不待她細細思索,麵前的窗子被一股暴力衝開,那名男子跟著摔了出來,淩空一個翻身在地上站穩,木屑和灰塵慢慢散開,露出李玉崧高大的身軀。
周遭的兵士聞聲而到,形成一個包圍圈將男人包圍在內。
楚嫣也拿起自己的白纓槍指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