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行軍打仗不帶女人,這是曆朝曆代的鐵律。
就連貼身隨從也俱是男子,那麼什麼時候會出現女子呢?
楚嫣想了想,曆史上那些被俘虜的女子,都被充做軍妓,送入軍營供士兵們消遣。
這些女子都是戰爭的犧牲品,許多良家女子被逼良為娼,被送進去遭受到敵軍非人的對待,身體和心靈都遭受到重創。
楚嫣蹙了蹙眉,屠龍者終成惡龍,如今和她並肩作戰的這些人,會不會將來也會成為玩弄軍妓的下流之徒?
她不知道的是,大樊軍中有一條鐵律,軍營內不得招妓,俘虜也不行,一旦被發現是殺頭的重罪,這是新帝定下來的。
楚嫣想,目前他們沒有女俘虜,她隻能想辦法買個貼身丫鬟進來,還得說服皇上讓人留下。
想了一陣,她便覺得頭疼,擦洗了一下身子上床睡覺去了。
翌日,所有人起了個大早。
昨日慶功宴後,大家的狀態都不錯,將軍的意思是要趁機操練,功夫不能落下。
操練有專門負責訓練的教頭帶,所以今天楚嫣並沒有看到那三張熟悉的麵孔。
他們在靠近後山的一大片空地中央站好,楚嫣和朱衍被分到一名叫林燁兵的教頭手上,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五官溫和卻又十分威嚴。
林教頭先整了整隊,視線快速在每張麵孔上掃過並記在心底,然後就看到了一張格格不入的臉。
何止是格格不入,在一眾飽經風吹日曬,麵皮粗糙發黑的男人堆裏,這張臉簡直白到發光,讓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林教頭上下打量了一下,這才發現小兵手裏拿著一把與他身高相差無幾的素槍——槍纓並未染血,還是白色。
他下意識判斷,這是他們回城後才入伍的新兵,因此還沒上過戰場。
經驗豐富的他很快就掠過去,然後開始了今天的訓練。
今日上午練槍法,由他先演示一遍,下麵的人再跟著,然後林教頭就開始頭疼了——
其他士兵不說能把槍杆子舞得獵獵生風,但起碼動作中規中矩,但那個白臉小兵則完全不是,他甚至連槍都拿不穩,更不用說槍法毫無章法。
短短幾個動作,他的槍杆子一會掃到前麵人的腰,一會打到身邊人的腳,槍杆子不小心掉到地上兩回……林教頭都懷疑,如果讓這個小兵上戰場,他能把手裏的紅纓槍扔到對手腳下。
楚嫣發誓,她真的努力了,但可能真的是先天劣勢,她一點都使喚不動手裏的長兵器,好幾次差點把槍刃掃朱衍臉上,驚得她出了一身汗。
在她又一次出槍,收槍,轉身的時候,沒料到身後突然站了一個人,而自己手裏的槍差點戳到來人眼睛上。
林教頭眉頭蹙得死緊,好像能夾死一隻蒼蠅,在槍刃距離麵前一公分的時候,就抬頭把槍頭捏住逼停,“你在練什麼?”
楚嫣聽到教頭麵色陰沉地問,心虛道:“……練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