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黑暗的牢房中,一隻老鼠悉悉索索的穿過地麵,從地麵上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身上從容的爬過去。

要不是女子為此動了動身子,任誰都以為這是一個死人。

“滾開,你這該死的老鼠!”女子睜開有些沉重的眼皮,對著一旁大搖大擺的老鼠低聲罵道。

不是她不想大聲說話,而是因為這些天的聲嘶力竭的喝罵,她的嗓子已經有些說不出來話。

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從牢房外緩緩的傳了過來。

女子的眼中閃過一抹渴望的光芒,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在這地牢裏是多少日了,之前在她行刺完那個賤人之後就被關到了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除了每日有人送來一頓飯給她活命之外,再無任何人前來。

提起那個賤人,她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要不是她,她依然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安平郡主,是皇帝舅舅寵在手心裏的人,哪裏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都是她!

憑什麼?

憑什麼她落到了如此地步而那賤人卻還能如此風光的嫁給塵哥哥?

她不許!

那賤人就是該死!

長了一張狐媚的臉,騙了眾人這麼久,就連她的塵哥哥也最終被她給勾了去。

安平想起之前看見的那張絕色明豔的臉,她的雙眼中頓時又迸出濃烈的嫉妒和怨毒,就連髒汙的臉一時間也變得有些扭曲。

最前方一人在她麵前站定,借著昏暗的視線中,安平努力的看向這人的臉,臉上頓時閃過一抹喜色,啞著嗓子道:

“是不是塵哥哥派你來接我出去的?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塵哥哥他不會對我這麼絕情的,定然都是那個賤人想要獨占塵哥哥,才會教唆他如此對我......”

說到最後,她胸口劇烈起伏,恨恨的道。

蕭雨麵無表情的對身後的人一揮手,後麵的人頓時會意,利落的將她捆綁完畢,又貼心的在她口中塞了一塊破布。

“嗚嗚.....”安平見勢不對,拚命的掙紮起來。

”帶走。”蕭雨無視她的掙紮,冷聲道。

他已經命人將之前安平的處境查了個一清二楚,本來她落到那種地步就是往日做下的惡果,好不容易逃出來後不想著安穩的度過餘生,竟還是不知悔改當眾謀害夫人,當真是死不足惜。

......

酉時左右。

“咚!”的一聲悶響,二皇子府的院牆內被人扔入了一包重物。

“誰?”兩個正閑著無聊的下人被嚇了一跳。

兩人順著聲音來到那包裹處,大著膽子打開一看,不禁樂了:

“喲!這不是那個女奴麼?怪不得好些日子沒見著了,原來竟是偷偷的跑出去了,怎麼?這是想哥兒幾個了?”

“老王,你還別說,這滋味確實同其他人的不一般,嘖嘖......今個咱哥倆可是有福了。”另一人猥瑣的笑道。

兩人瞬間達成了共識,眼看四下無人,扛起安平迅速的消失在了原處。

“嗚嗚......”被扛在肩上的安平眼中一片絕望之色,沒想到自己花了那麼大的代價才逃出去,又重新回到了這地獄中。

她好恨!

好恨啊!

隻是此刻卻無人再救她於水火,在這滿心的不甘與怨恨中,兩滴悔不當初的淚水從她的眼角處悄然滑落。

三日後,一具已經看不清楚麵容的女屍被看守皇子府的侍衛從後門抬出,匆匆扔到了亂葬崗。

有傳聞說那是皇子府一名最低等的女奴,平日裏便生性放蕩,此番更是因為縱欲過度而亡。

也有人說那女子不是女奴,乃是二皇子曾經的一名得寵的姬妾,隻不過被二皇子妃發現後暗中用計處死。

隻不過這等傳聞也始終是作為人們平日裏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並無人論證真偽,而女奴之死也隨著時間漸漸被人忘卻,再也無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