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不行，還有我，還有柳濡寒。”
“柳濡寒沒事了嗎？”
公孫孑看著秦離歌，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
秦離歌激動得站了起來：“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瞞我不行嗎？”
公孫孑一拳重重打在桌上：“督主不讓我說的，怕你自責，可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曉。”
“昨日若不是你，督主已經被救走了，他的人早就埋伏在宮牆外。”
秦離歌踉蹌了下，臉色蒼白得嚇人：“你說什麼？”
“督主隻要再往前走一段，就能離開了。”
秦離歌笑了，笑得眼淚都下來了。
她不知道藺玦有計劃，可就算再回到昨天，她或許還是會跟秦離玄談條件。
她做不到眼睜睜看著藺玦被萬箭穿心，做不到啊。
公孫孑見她這般，頓時有些自責：“我就不該說的。”
“大婚當日，藺玦有把握嗎？”
秦離歌看著公孫孑問得認真。
“督主說絕對有把握讓你離開這裏。”
公孫孑心裏也有些拿不準，可想想藺玦的篤定，他就原話轉述了。
秦離歌輕輕點頭：“好，我等著。”
公孫孑又從懷裏拿出了幾瓶藥來：“這些對你腳傷有好處，早晚各用一次，最近不要碰水。”
“謝謝。”
“我就先走了。”
秦離歌有些失神，見公孫孑要走，聲音很輕的說了一句：“元甜是個好女孩，你若真心喜歡她，放心大膽去追。”
公孫孑脊背一僵，回頭時臉有些微紅：“她是皇後，我是臣子，離歌公主覺得可能嗎？”
“我會讓她不再是皇後的。”
公孫孑愣了愣，片刻後笑了笑：“以前我很喜歡找你，哪怕被你罵也喜歡和你在一處，後來我才明白，因為離歌公主很像她。”
秦離歌有些恍惚，她很像元甜嗎？
回神時公孫孑已經離開了。
元甜端著剛做好的羹湯走來，眼神四處飄忽，似乎在找什麼。
“別看了，小閣老已經離開了。”
“我沒找他。”元甜走過來：“離歌，你嚐嚐我做的羹湯。”
秦離歌笑著喝了一口：“很不錯。”
“我就說我做得已經很好吃了，公孫孑非說很一般。”
秦離歌目光定了定，沉默了須臾問道：“小甜甜，這個皇後，你還想繼續當嗎？”
元甜愣了一下，隨即嘟著嘴：“皇上若是你，我就繼續當。”
秦離歌失笑：“我一女子，你當我妻子多吃虧。”
“才不虧，你對我那麼好。”
秦離歌拉著她的手，神情認真：“小甜甜，你認真回答我，你還想繼續呆在宮裏嗎？”
元甜眉心擰著，似乎也很糾結：“以前我爹總說，我們元家出息了，我都當皇後了，我就很想很想永遠都做這個皇後。”
“可是後來你和我說，多去見見宮外的世界，看看山水，遊逛河川，或者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
“在宮外的時間我也去了幾處遊玩，那時隻盼著趕緊回宮，並沒有多少感觸。”
“可我今天真的回宮了，看著紅色的高牆，我不由自主的開始抗拒，以前最引以為傲的宮殿，如今我看著竟覺得像牢籠。”
秦離歌聽著元甜說的，目光一點點飄遠。
她忽然間明白了公孫孑說她和元甜很像。
秦離歌以前認識的元甜，是裝得懂事，裝得賢惠，因為要像一個皇後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