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猶豫了好久,長歎一聲開始說起當年的事。
“你父皇離世好幾年了,哀家並不想編排他什麼,但是遠南族這件事,哀家自始至終都覺得你父皇是錯的。”
“當年的遠南族,所在地糧草充沛,每年都會向秦國進貢一百擔糧食,這一百擔糧食對秦國來說就是毛毛雨,你父皇想要追加進貢,遠南族族長不肯,商量不到一塊就開了戰。”
“遠南族人少,想要和秦國抗衡就是以卵擊石,沒多久就被你父皇滅了族。”
秦離歌聽得眉頭越皺越深,先皇的作風,簡直罄筆難書。
就為了占地盤,把人家一族人給滅了,還下令一個活口都不留,至今為止都還跟遠南族過不去。
“母後。”秦離歌拉著太後的手,神情認真:“兒臣想下令,讓秦國人今後不準再追殺遠南族人。”
太後聽到這話卻是慌了:“皇兒,不可在此事上仁慈啊。”
“母後不是也不讚同父皇的所作所為嗎?”
“哀家是不讚同,可這件事已經發生,當年遠南族餘孽多次進宮暗殺你父皇,若不趕盡殺絕,隻有留有後患,對你不利啊。”
秦離歌怔住,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太後不是殘忍,而是為了她的安危,所有的一切都拋之腦後了。
秦離歌知道,自己說再多都說不通太後的愛子心切,索性就不多說了。
可並不代表她不會有作為。
“母後,這件事我自有主張,您就不要操心了。”
“皇兒,哀家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這件事已經錯了,必須得錯到底,千萬不能心軟......”
秦離歌趕緊打斷她:“對了母後,雪太妃最近怎麼樣了?”
提到雪嵐,太後臉色果然變了。
“哼,能怎麼樣,哀家讓她在祠堂給先皇祈福七七四十九日,她要出來作妖還早著。”
“母後也不要為了這樣的人生氣,您不高興直接殺了便是。”
“哀家還不至於連她都容不下。”
太後雖然這樣說著,心裏也盤算怎樣把雪嵐弄死。
要不是怕秦離歌被人議論,她早就不忍那個女人了。
這話題一岔開就沒法繼續了,太後和秦離歌聊了一會回去慈寧宮了。
秦離歌躺在床上想著怎麼處理遠南族人,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等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小河子早就點了燈籠,安靜的侯在一旁。
“小河子。”
“奴才在。”
“什麼時辰了?”
“戌時了皇上。”
秦離歌伸了個懶腰:“朕該去處理奏折了。”
“皇上,奏折下午的時候小葉子來取走了,說是明日督主處理完了給您送來。”
秦離歌呆了呆,藺玦又給她處理奏折了。
她每次處理都累得要死,藺玦那麼忙還要管著她這邊的事,忙得過來嗎?
“下次小葉子再來,你就不要給他奏折了,就說朕自己處理。”
小河子眼睛一亮,趕緊湊過來一臉好奇:“皇上,您和督主吵架了?”
“你這是什麼話。”
“您奏折都不給督主處理了,是不是終於看清楚了督主的真麵目,以後都要防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