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救什麼。”雪嵐大喊大叫:“你就是對秦離玄心軟了,說好找當年的穩婆,到現在都沒有給我一個準信,藺玦,你我的仇,遠南族的仇,你難道都忘了嗎?”
“我沒忘。”藺玦忽然有些無力,他這輩子最挫敗的事,恐怕就是說服雪嵐了:“我還有事,母親請回吧。”
“藺玦!”雪嵐擋在他麵前:“你沒發現最近秦離玄很不對勁嗎?”
秦離歌的不對勁,藺玦心裏很清楚,但他覺得,不對勁的秦離歌,才是正常的秦離歌。
“我知道了。”
“北家要回來了你也知道了?”
藺玦眉心一擰,這個他還真不知道。
雪嵐見他神情就明白了,嗤笑了聲:“這麼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就為了給秦離玄批閱奏折,就不曾想過,她最近為何會變得這麼奇怪嗎?”
藺玦不說話了。
“你雖和北連默關係很好,可你別忘了,北中明對秦離玄有多衷心,當年北連默差點殺了秦離玄,北中明連兒子都不要了,任由秦夜處置。”
“秦離玄這個時候將朝政大權給到你手中,她的心思你還不明白嗎?”
“她要北中明看到,你一個督主挾天子以令諸侯,朝中所有事都是你在做主,她如此行為,全天下人都會猜她被你挾持了,到時候北中明,北家,邊疆北家的將士,又會如何對待你。”
“玦兒,你好好想想,秦離玄一向奸詐,這種事她是做得出來的,這段時間對你諸多容忍和善意,都是偽裝的,都是為了等到北中明回來。”
藺玦身體踉蹌了下,眼底閃過一絲痛楚。
他不願意相信秦離歌會是這樣的人,可心裏更清楚,秦離歌這番對他全權信任,什麼都聽他的,北中明若是知道這件事,一定會針對他的。
藺玦並不是怕北中明,而是無法相信這都是秦離歌的計劃。
雪嵐見他神色動容,上前一步又說道:“玦兒,你是娘唯一的兒子,娘做一切都是為了你,可秦離玄不是啊,她恨你,恨不得殺了你,她所說的話所做的事,都是為了要你的命啊。”
藺玦閉上眼,唇抿得死死的,許久許久沒有說話。
他扶著桌子身體都有些麻木了,連雪嵐什麼時候離開的都沒注意。
“督主。”小葉子進來,心疼的喊了一聲:“您沒事吧?”
每次雪嵐來了後,他家督主就會變得很痛苦很難受。
若不是雪嵐是藺玦的母親,小葉子一定不會讓雪嵐來見藺玦。
藺玦眼神有些恍惚:“小葉子,你說本座是不是被秦離玄算計了?”
小葉子歎了一聲:“如今的皇上太善於偽裝,別說您了,奴才很多時候都覺得,皇上是一個仁君。”
“本座......是不是信錯了她?”
“別的奴才不知道,但如今的皇上,確實變得很不一樣了,能放了遠南族的人,奴才就覺得很不可思議。”
小葉子見藺玦臉色有些蒼白,心裏很是難受:“督主,您何不直接去問皇上。”
“問她什麼?”
“北家回來的事啊,奴才也是聽雪夫人說起才知道,若皇上根本不知道,那雪夫人說的那些,或許都不是真的,皇上或許真的沒想過要針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