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玦拂袖:“回去。”
小葉子急忙擋在藺玦前麵:“主子,您是說回天珩閣,還是回外麵的院子?”
藺玦沒說話了,一雙眼陰沉沉的。
“若您回天珩閣,奴才陪著您,可若您回院子,又要盯著那盞鴛鴦燈籠愁思,奴才覺得,您還不如在這消遣消遣,也能舒緩一下心情。”
“小葉子,你越發不懂規矩了。”藺玦不悅的訓斥了一聲。
小葉子筆挺的跪了下來:“奴才是心疼主子,主子這段時間諸多煩心,皆是為宮裏那位,奴才不懂主子的計劃,可奴才舍不得看著主子被那位擾了心智。”
頓了頓他又說道:“說句僭越身份的話,奴才在主子身邊也快十年了,最是明白您的心意,您對那位,早就不是當初的恨了,奴才不懂主子在想什麼,但奴才不想主子將來為難。”
藺玦揉著眉心,沉默許久後,長長歎息了聲。
“罷了,本座進去坐會,全了你的心意。”
小葉子笑著把藺玦送進去,關上門後自己則到外麵候著去了。
藺玦一言不發的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倒了一杯,自顧自的喝著,也沒看邊上的女人一眼。
春紅是個有眼力見的,一看來人穿著不凡,不敢隨意怠慢,隻坐在對麵。
“公子,我是春紅。”
男人又喝了一杯酒,沒有搭理她。
春紅依舊笑著:“我陪公子喝一杯吧。”
這手還沒碰到茶壺,就被藺玦搶先拿過來,拒絕的意思很明顯了。
春紅笑容有些尷尬了,但對方銀子給得多,她得好好捧著,說不定還會給更多的銀子。
“我瞧著公子愁思甚重,可是為情所困?”
藺玦終於有了反應,目光銳利看著她:“你話太多了。”
春紅被看了一眼,脊背都涼了半截,但她想著男人的銀子,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公子,一個人喝悶酒是會醉的,你花了銀子讓我陪著你,也可和我聊聊的,畢竟我是個女人,會更懂女人一些。”
藺玦手頓了頓,忽然有些想自嘲,讓他煩心的,可不是女人。
春紅接著說道:“我在這百花苑算得上是見識比較多的,對感情的事了解甚多,公子若有不解,也可問我。”
藺玦心思一動,隨口問了一句:“何為喜歡?”
春紅見男人願意跟自己聊,頓時喜上眉梢:“喜歡便是總想著那個人。”
藺玦又喝了一杯酒,眼底多了幾分嘲諷:“那我對她便不是喜歡了。”
他對秦離歌,遠比總想著要複雜多了。
春紅了然的點點頭:“那換我問公子好了。”
藺玦麵色淡然,沒有拒絕的意思,也算默許了春紅可以問。
“公子見到那個人可會心生歡喜。”
歡喜嗎?也有憂愁,但不可否認,歡喜更多一些。
“會。”
“那人不在身邊的時候,是否會經常想著,她在哪,在做什麼,和誰在一起。”
這還真是他會時時刻刻想的事情。
藺玦點點頭。
“公子見到那人笑,會跟著開懷,甚至想著要讓她永遠都這麼開心,見到那人哭,會心疼,會擔心,會忍不住想要替她解決掉所有讓她難過的事情。”
藺玦目光怔然,春紅每說一句,他腦海裏就閃過一些畫麵,全是關於秦離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