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南族沒了之後,秦國擴大,先皇不斷的讓謝將軍出去征戰,平息亂民,也一點點瓦解了謝將軍的軍隊。
後來不過五年時間,謝將軍手下再無可用之人,又犯下叛國罪,被滿門抄斬。
秦離歌想到暗道見到的謝夫人屍骨,一個人死在那麼黑的地方,孩子也不知在哪裏,她心中頓感淒涼。
這樣的皇帝,得虧早死了,不然秦國又是怎樣的水深火熱。
而原主登基,隻有先皇的暴戾,沒有先皇的實力,而且有藺玦壓製著,才沒有做出跟先皇一樣荒唐的事情來。
“奴才覺得,這些個遠南族人,就該全部殺了。”小河子在一旁說道:“奴才聽宮裏老人常說,當年多少遠南族人潛進宮刺殺皇上。”
秦離歌歎氣一聲:“家被滅了,人家報仇竟也成了錯。”
小河子有些不解:“皇上您是同情遠南族人嗎?”
“在這世道,朕的立場,哪裏還有資格同情別人。”
她若是稍行差踏錯,怕也是會落得跟遠南族一個下場。
一個藺玦,公孫孑,柳濡寒,還有遠在邊疆的北家,哪一個不想她從這個位置滾下來。
小河子不明白秦離歌的傷感從何而來,也不再聊起這件事。
秦離歌到了金鑾殿,出乎意料的是藺玦也在。
“臣等參見皇上。”
“都免禮吧。”
她坐下後發現,被壓在中央的,就隻是一個十歲出頭的男孩,那一身的枷鎖和他小小的身板一點也不搭。
“元墨。”
“皇上,臣在。”
“給他鬆開。”
元墨愣了愣:“皇上,他可是遠南族的人。”
“不過一個孩子,趕緊鬆開。”
元墨不情不願的上前去鬆開男孩身上的鐵鏈。
男孩得到自由,第一件事就是死死的咬住元墨的手臂。
“啊,臭小子,給我鬆開。”
秦離歌快步走下來,想要上前拉住男孩,一個身影早她一步過去。
藺玦拉開男孩,狂躁的男孩在他一個眼神下,害怕得不敢再動彈。
元墨舉起手就要打男孩:“敢咬我,我打死你.......”
“元墨。”秦離歌喊了一聲。
“皇上,他咬了臣。”
秦離歌看著男孩身上大大小小的傷:“難道你就沒有打他?”
“他是遠南族人,臣抓他的時候他要跑,臣不得已才動了手。”
秦離歌有些煩躁:“你趕緊下去找嚴年包紮一下吧,別在這礙眼了。”
元墨狠狠瞪了男孩一眼,這才轉身走了。
秦離歌看著滿眼怨恨的男孩,怎麼處置有些茫然了。
“皇上。”藺玦先開了口:“您要如何處置他?”
秦離歌眉心攏了攏,沒有接這話茬:“如何證明他是遠南族人?”
藺玦看了男孩一眼,語氣平靜道:“遠南族人哭了,眼睛會變成藍色。”
秦離歌詫異得不行:“眼睛會變色?”
居然有這麼神奇的事情。
藺玦垂著眼簾,唇崩得筆直沒有再說話。
秦離歌有些好奇,湊近男孩想要仔細看看。
這樣看來不過一雙普通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