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啊,他們明明視線都相撞了。
“皇上。”小才子叫了一聲,扶著她往馬車走去。
秦離歌一步三回頭,那抹決然離開的背影還是沒有回頭。
她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每次想要和藺玦關係融洽些,卻總是變得更糟糕。
最最糟糕的還是她連哪裏做錯了都不清楚,想改都無從改起。
秦離歌坐上馬車後,坐在裏麵想著藺玦的事情,一時沒有察覺到馬車內有一股不一般的氣息。
當小才子把馬車簾子放下後,一把錚亮的匕首就橫在了她脖子上。
秦離歌渾身僵住,臉肉眼可見的白了。
她僵硬的扭頭,看到是熟悉的人,頓時鬆了口氣。
“小客?”
北連城滿臉的憔悴,黑眼圈很重,惡狠狠的瞪著她:“狗皇帝,你可真不是人。”
秦離歌白了他一眼:“你都說朕是狗皇帝了,怎麼可能是人。”
“你無恥至極。”
“謝謝誇獎。”
“你......”北連城氣得夠嗆:“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秦離歌漠然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你昨晚不就想殺朕了嗎?”
北連城氣笑了:“我要殺你?什麼時候?我答應了不殺你,可你呢?居然讓侍衛追殺我,我要不是武功好,現在你見到的就是一具屍體了。”
“所以你委屈了?”
“不是委屈,是憤怒。”
“那朕呢?”
“什麼?”
“你差點殺了朕,朕是不是也該憤怒?”
北連城有些激動:“我都說了,我沒有想殺你。”
這一次,秦離歌沒有害怕脖子上的匕首,也沒有半點退縮,眼神銳利的看著北連城。
“你知不知道,昨晚你把朕丟在黑夜裏,藺玦若是不來,朕可能就死在那了。”
北連城還是不信:“不過是黑而已,誰能被黑嚇死,你少唬我了。”
“朕會。”秦離歌薄唇微動,就這麼直直的盯著他。
北連城的怒火在少年那張認真的臉下,一點一點消退了。
“皇上,您坐穩了。”外麵的小才子叮囑了一聲。
然後馬車開始移動。
北連城手中的匕首還在秦離歌脖子上,馬車這一動,他差點割到秦離歌。
那瞬間他慌了神,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抽回手,見到秦離歌沒有受傷,他心裏還有些後怕。
其實拿匕首也隻是為了嚇唬嚇唬秦離歌,他既然答應了不會殺秦離歌,就絕不會動手。
現在聽到秦離歌說起昨晚的事,他的愧疚之心又開始了。
說到底是他不對在先。
“昨晚的事,我向你道歉,我以為你隻是怕,但不知道你怕成這樣。”
秦離歌垂下眼簾,假裝整理亂了的衣襟,其實是為了掩藏慌亂的情緒。
被刀架脖子這種事,擱誰都會害怕,她剛剛之所以那麼淡定,都是因為被藺玦威脅習慣了,所以一時間沒有驚慌。
現在回過神來,心裏還是怕的。
“朕不會說沒關係。”她語氣淡淡說道:“朕都是有仇必報,既然已經報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北連城有些鬱悶,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秦離歌隻是被嚇到了,他可是差點丟了命。
腦海裏忽然劃過昨晚少年那張慘白的臉,北連城想想,好像還是他更過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