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確實是來給督主送禮物的。”她趕緊放下盒子:“前兩次是意外,這次朕送的東西,督主一定會喜歡的。”

藺玦眼底閃過一絲暗芒,盯著盒子久久沒有說話。

“督主,不如你先看看喜不喜歡?”頓了頓她又道:“或者朕打開給你看也行。”

藺玦沒有再看盒子,隻盯著秦離歌問:“皇上到底要做什麼?”

“朕給督主送禮啊,看不出來嗎?”

“皇上若是看臣不順眼,直接免了臣的官位就好,不必如此撒費苦心對付臣。”

秦離歌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朕絕對沒有要對付督主的心思。”

藺玦看著滿臉真摯的少年,心中徒然多了幾分煩悶。

若是以前的秦離玄,橫衝直撞的和他杠,不爽和恨意都放在明麵,他還不覺得厭煩,可如今的秦離玄,總是一副無辜又真誠的模樣。

特別是那雙眼睛,黑黝黝的,看著他的時候,仿佛他就是所有一般,每次他怒氣到了嗓子眼了,看了少年一眼,氣就吐不出來了。

這樣的秦離玄讓他無從應對,也是他這幾天不想去早朝的原因之一。

藺玦一改和顏悅色,神情變得陰沉可怖,就這麼看著秦離歌,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的問:“皇上如此日日來給臣送禮,是覺得總有一日,能讓臣卸下心房,讓皇上如願殺而快之嗎?”

秦離歌心瞬間跌入穀底,這些話她隻和小河子說過,還有就是太後,藺玦怎麼會當著她的麵說出來,到底是真的知道了,還隻是隨口一說?

她低頭看著還趴在地上喘息的小河子,那二愣子已經被嚇得不敢起來了,連眼神都不敢亂看。

不會是小河子說的,秦離歌瞬間肯定了,因為小河子沒有那個膽子,而且對她是絕對衷心的,言行舉止就能肯定。

但也肯定不會是太後說的,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藺玦在詐她。

秦離歌渾身涼個了透,想了片刻的措辭才開口:“朕和督主說過,且不止一次,以前是朕年少無知不懂事,做了很多蠢事,朕以後絕對不會再對付督主,隻想和督主好好相處。”

藺玦扯了扯嘴角,也不知在笑,亦或者是在諷刺:“臣能得皇上如此重視,連番送禮,臣應當感激不盡,如此看來,確實是臣有些不識好歹了。”

秦離歌啞然,氣惱的話她能解釋,這麼陰陽怪氣的奉承,她又如何應對。

忽然感覺討好藺玦好難啊。

“督主,你要不先看看喜不喜歡這份禮物?”

隻希望那顆夜明珠能照亮她和藺玦之間的那條路,別再有別的意外了。

藺玦垂下眼簾,掃了桌上的盒子一眼,心中無端生出一股子戾氣。

他的寶貝被她送來了,還送過了花生酥,那這盒子裏又會是什麼?

忽然間他就有了一分好奇,不如就好好看看,狗皇帝又給他準備了什麼大禮。

藺玦走向桌前,骨節分明的手落在盒子上,猶豫了片刻才緩緩打開。

現在雖是日頭正盛的白日,屋內還是有些暗的,盒子打開的瞬間,裏麵光芒從縫隙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