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安頭疼欲裂,耳邊吵鬧的哭聲更是讓她心煩氣躁,惡心想吐。
暈暈沉沉的睜開眼來,待看清眼前的情景,她有些發蒙。這是啥情況?拍古裝劇?三堂會審呢?
等下,我不是在反恐行動中替隊友掩護,結果暴露了位置被對方的狙擊手一槍爆頭了嗎?還記得子彈擊穿頭骨碎裂的聲音和那疼入骨髓的感覺。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怎麼還能再醒過來?
葉錦安抬起手,摸了摸頭。嗯?頭還在?也沒窟窿?隻是額頭左邊起了一個大包還有些惡心想吐的感覺。
“三郎,你醒了?娘,三郎醒了!”耳邊傳來一個驚喜的叫聲。葉錦安斜了斜眼,看見旁邊一麵黃肌瘦,衣著破舊的女孩,正瞪著一雙包著眼淚的大眼睛,滿含驚喜。
“三郎,我的兒啊!你感覺怎麼樣啦?啊?”坐在地上半抱著葉錦安的王氏抹了一把淚,擔憂地看著葉錦安。
三郎?這是叫我嗎?兒子?葉錦安忍著惡心想吐的感覺,歪了歪頭看了看周圍。一圈身穿古裝的人冷冷的圍觀著,周圍並沒有拍攝工具和工作人員,不是在拍戲?抬手放在胸前按了按,平的!媽呀!老娘變成男人了?
此時,太陽穴突然脹痛,腦海多了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知道自己並沒有變成男的,她鬆了一口氣。
“三郎?三郎?”王氏看到葉錦安眼裏的陌生和動作,不知道為什麼心裏一陣心慌,急忙連連呼喚著。
“我沒事。”葉錦安隨口應道,一邊繼續接收這多出來的記憶。
王氏看到兒子醒過來總算放心了些,抹了抹眼淚,對著圍觀人群裏穿著錦衣華服的玉冠白麵男子,她的相公葉承元,諾諾開口道:“相公,先帶三郎到隔壁村看一下大夫,什麼事情都過後再說好嗎?”
“嗬,剛剛我相公說的話你沒有聽到還是沒有聽懂啊?六年前你就已經被休了,已經不是你相公了,你這樣叫怕是不合適吧?”
葉承元還沒有說話,坐在一旁的畫著精致妝容,頭上戴滿朱釵步搖,衣著華貴的婦人翹著手指,欣賞著塗滿蔻丹的指甲,不滿地開口。
她正是白麵男子葉承元的現任妻子唐美嫿,當朝戶部侍郎唐中仁的女兒。
“我……我沒有收到過相公給的休書。”王氏一滯,聲音呐呐。
“休書在這呢。”王氏話音剛落下,就聽到自己的婆婆,張老婆子高亮的聲音。
循著聲音望去,隻見剛剛離開堂屋的張老婆子掀開簾子從裏屋走了出來,手裏揚著一張泛黃的紙。
張老婆子走到王氏麵前,居高臨下的把手裏的紙扔給了王氏。
“休書給你,你帶著休書趕緊滾吧,不許回屋收拾東西。”
王氏顫抖著撿起飄落地上的休書,隻見上麵寫著:休妻書
立書人葉承元,係廣源府,陵川縣人士,從幼憑媒娉定王氏詩詩為妻,其妻過門之後,該婦多有過失,正合七出之條,因念夫妻之情,不忍明言,退其回本宗,聽憑改嫁,並無異言,休書是實。
恐後無憑,自願立此文約為照。
立約人:葉承元
天祁靖安六年六月二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