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程瑛微微一愣,她記得她給了兩個大瓷瓶的量。

這裏的傷兵統共也就這麼多,不可能一兩天就用完了吧?

\"這不是其他營也有傷兵嗎?昨天我徒弟回來說那邊有幾個傷勢惡化的,我就叫他帶走了。\"

“還有,那兩個廚子,也帶走了。”軍醫摸摸自己的胡子,不好意思的說道。

都是北川軍的將士,他這裏有救命的東西,怎麼肯能厚此薄彼。

“那就先這樣吧,高度酒精做出來不難,等會兒我把方法告訴,多做點出來備用。”程瑛能理解軍醫的做法。

她的隨身空間裏還有幾瓶酒精,但是她已經拿出來兩瓶了,再拿似乎不太好。

畢竟,當初她進軍醫的時候,就是一個小包袱,可裝不了太多的東西。

“好好好,我一定多做些備用。”軍醫立刻樂嗬嗬的道。

這傷口上用過酒精消毒,跟沒用過酒精是完全不一樣的。

用酒精消毒之後,幾乎沒幾個傷勢發膿,惡化的。

軍醫通過這兩天的觀察,豈能不知道,這酒精是多好的東西?

一聽程瑛直接就說要把製作方法告訴他,軍醫能不激動嗎?

他那興奮的樣,軒轅霖都不想看,一點也不像個老頭,反而像是一個要糖的小孩子。

沒辦法消毒,程瑛隻好用兩根手指輕輕按壓那個傷兵的傷口。

仔細感受手下的觸感,這個大兵原本就是身強體壯的,傷口縫合之後,好的也是快。

程瑛判定他的傷口可以拆線後,又跟軍醫說起了要點。

“傷口恢複成這樣,就可以拆線了,不然,線長在肉裏,就拆不掉了。”一番說完,程瑛叫軍醫取了剪刀來。

當然也是有簡單消毒的,用火烤一下剪刀的刀刃就行。

“在結頭的一側剪開,拉著結頭這邊,用力快速把線拉出來就行。”程瑛指了指傷口上的線頭,口述道。

“老夫知曉了。”軍醫一手拿起剪刀,一臉嚴肅的看著眼前的傷口。

隨即,他小心的剪開線頭,然後按照程瑛說的那樣,用力的結頭那端一扯。

很順利的就將縫在肉裏的細線扯了出來。

這過程軍醫是很擔心的,他就怕這線一扯,傷口又會裂開。

不過,現在看來,是他多慮了,少了一針線,那個傷兵的傷口完好無損。

“真的取出來來。”軍醫一臉驚疑的看著他手裏的線頭。

沒有真的上手之前,他還以為這線都長在肉裏,扯不出來了。

“您做的很好,把剩餘的都拆了吧。”程瑛見軍醫老頭這樣,嘴角微微上揚,對他道。

這老頭縫合的時候沒能幫上忙,心存愧疚,程瑛都是看到了的。

現在他能幫著拆線,肯定挺高興的。

不過,這事還真的隻能他來做,學徒們沒辦法判定傷口裏頭的肉長得如何,是不是可以拆線。

但是,常年跟這種傷勢打交道的軍醫卻是信手拈來的。

成功拆掉一條縫合線,軍醫似乎開了竅一樣,接下來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熟練。

這個大兵的傷口原本縫針就不多,很快就拆好了。

程瑛又叫軍醫自己去判定其他幾個傷勢不太重的兵能否拆線。

軍醫果然如程瑛想的那樣,對這種外傷無比熟悉,程瑛都要仔細感受。

而軍醫幾乎一上手,就能判斷出傷勢如何,這就是程瑛沒有的經驗所致。

畢竟,程瑛也隻是前世的時候,在沒辦法的情況下,給自己或者隊友治療下外傷。

認識的草藥也多是隊友告訴她的外傷藥。

真要論起治病救人,肯定還是軍醫技高一籌的。

“軍醫果然醫術高明。”看軍醫處理了好幾個傷兵,手速又快又熟練,程瑛不禁誇讚。

“哪有,這都是我分內事。”軍醫老頭謙虛的笑著。

剛想摸摸自己的胡須,發現自己一手的藥粉,還有處理傷口沾染的血跡,不由得僵在那。

見他這樣子,程瑛從一旁拿了張幹淨的帕子遞給他。

“謝謝程千夫長。”軍醫忙不迭的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