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店裏，棉花的收益才是大頭，這一下全賣完了，他後麵幾個月賣啥？
“這筆買賣值幾十萬將士的命，你覺得虧了？”程瑛不答反問。
“啪，少東家，是我想的不夠周全，值，很值。”陳掌櫃自扇一個嘴巴。
他沒想到，程瑛想的竟然是將士們的命。確實，如果北川軍的冬衣不夠，以北境邊界的天氣，真的會凍死人的。
而被這群人護著的自己，竟然還在考慮蠅頭小利，陳掌櫃覺得自己一巴掌打輕了，於是他又補了一巴掌。
“行了，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今天的事，給我爛在肚子裏。”程瑛餘光看了眼旁邊的陰影處，叮囑陳掌櫃。
“是，小的知道，咱們今天就是賣給棉花商一批棉花而已。”陳掌櫃立刻表態。
此刻他才恍然，今天世子跟少東家說這些的時候，絲毫沒有避諱自己。
程瑛必然是出於對自己的信任，那世子那邊呢？
陳掌櫃覺得，自己要是敢亂說出去，搞不好小命要不保。
他趕緊催眠自己，他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沒看到。
“嗯，以後記著，我不喜歡手下的人質疑我的決定。”程瑛很滿意陳掌櫃的乖覺。
撂下這句話回了馬車上，陳掌櫃立刻追過來親自趕車。
這一趟折騰了大半天，他們還要去接二少爺下學呢，速度得快點。
一家普通的客棧裏，軒轅霖正在研究地形圖。
突然，窗口進來一名影衛。
他就是剛剛，在暗處偷聽的影九。
“她真這麼說？”軒轅霖聽完影九的彙報，嘴角含笑。
“是，殿下，屬下親耳聽到的。”影九低著頭回答。
“殿下，要不要屬下再去查探。”影九主動請纓。
“不必，引起她的反感不好。”軒轅霖製止了影九。
這程記的東家據說消息靈通的很，讓她知道自己在調查她恐怕不好。
畢竟，他們搞不好還得繼續在她手裏買棉花呢。
軒轅霖本覺得這個價格是買不到的，沒想到程瑛眼睛都不眨就應下了。
雖然提了兩個條件，可這條件對他來說，不過隨手的事。
可比不了程瑛讓出來的真金白銀。
看來，消息果然沒錯，這程記種的棉花絕對是高產。
就是不知道那小子，肯不肯把高產的秘密貢獻出來。
當然，軒轅霖還沒那麼厚臉皮，跑去直接跟人家要。
能這麼低價格買到這麼多棉花，軒轅霖已經很滿意了。
“哥，你真的來接我了。”程燁驚喜的朝程瑛跑來，不過到了跟前他很有分寸的止步了。
“瑛子哥，好久不見。”學堂裏又走出一個九歲的孩子。
“嗯，石頭，近來你們母子可好？”程瑛麵對這倆孩子的時候，還是很溫和的。
“我娘她很好，昨天還說要把家裏種的菜給你送過去些呢。”石頭靦腆的笑著。
“不用，福伯他們在院子裏種了菜，叫你娘不要過於勞累，免得年紀輕輕的虧了身子。”見識了這母子兩個的辛苦，程瑛不免有些關心。
石頭娘如今在她的莊子上種棉花，租的程瑛的地，種出來的棉花除去租子程瑛都是按市場價收購，對他們母子也算照顧。
當然，主要還是石頭娘肯幹，程瑛可不養吃白食墨。
石頭娘到了新地方，不再害怕出門，又有程瑛提供種棉花這麼個好路子。
她每天都幹勁十足，很快就攢夠銀子送石頭上學了，石頭也是爭氣，聽說學習的還不錯。
“哥，你別老叫人家石頭了，夫子給他起了名字的，李子軒。”不等石頭答應，程燁突然跳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