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瑛眯了下眼睛,瞄準土匪的弓箭卻並沒有放下。
“你要殺就殺,怎麼這麼多廢話。”程瑛敷衍的說了一句,箭頭依然指著對方。
“你,這可是郭太師器重的學子,你難道不救他嗎?”土匪見程瑛竟然是這個態度,有些慌了。
這孩子一直追著他不放,難道不是要救這書生嗎?
“咳咳,少俠不必救我,快殺了這人,若是我死了,請將我懷裏的信送到涼州。”被土匪挾持的少年艱難的說。
“你閉嘴。”土匪更急了,沒想到這書生也是個不怕死的。
那他幹嘛還一直跑個不停,害得他追出來這麼遠,現在連個幫手都沒有。
他哪裏知道,人家拚命跑這麼遠就是為了送信,現在遇到個厲害的人,有了托付,自然不怕。
“什麼郭太師,不認識,我殺你,是為了給大柳村的村民報仇,還有你,什麼破信,自己去送。”程瑛假裝不耐煩的把兩人指責了一頓。
趁那土匪不注意,衝那少年書生使了個眼色。
他倒是個聰明的,瞬間懂了程瑛的意思,衝程瑛輕微的點了下頭。
“既然你不肯放過我,那我就先殺了他墊背。”那土匪見程瑛始終不肯放下弓箭,怒極了。
舉起刀子就要往那少年書生身上砍去。
下意識的,勒住他脖子的手就鬆了點。
“往右躲。”程瑛厲喝一聲,瞬間放了箭。
千鈞一發之際,那少年書生拚命往右挪了挪身子,正好露出身後土匪的心窩子。
一擊必中。
“你,我們老大,會給我...”報仇的,後麵幾個字土匪已經說不出口了。
他睜著眼,直挺挺的往後倒去,連帶著被他勒著的少年書生也一起躺倒。
不過,好在有人做了肉盾,少年書生有了緩衝,但還是牽動了他的傷口。
頓時他咳血不止,身上各種傷口裂開,不停地淌著血。
“喂,還能起來嗎?”程瑛跳下馬,走到那書生打扮的少年跟前,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少俠,信,信送到,涼州......”那少年艱難的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
手上的血頃刻間就把信封染的通紅,看起來觸目驚心。
還不等程瑛拒絕,這少年腦袋一歪,沒了聲息。
程瑛趕緊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感覺到他微弱的呼吸之後鬆了口氣,還活著就行。
程瑛看看這前後無人,假裝從懷中,其實是空間裏取出一個小布包。
從裏麵拿出當初她跟小娃子在山上挖的人參,用隨身的匕首削了一片。
扒開少年溫潤的唇,將人參片塞進他的口中,應當能吊住他一口氣。
程瑛看看這家夥渾身的傷,歎了口氣,認命的幫對方處理起來,撒上傷藥簡單包紮一下。
程瑛一把將人抱起來,讓他趴在剛剛自己騎的那匹馬背上。
瞅了眼不遠處停下吃草的兩匹馬,程瑛過去把它們牽過來用繩子捆在她那匹馬的馬鞍上。
自己翻身上馬,原路返回。
至於那死去的土匪,程瑛拎起他就近找了個林子丟了。
到時候會有飛禽走獸什麼的解決他的。
還有那少年昏迷前托付的信,程瑛也原封不動的給他塞回懷裏了。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她可不要做。
“哥哥,是哥哥回來了。”小娃子一直在看著程瑛跑遠的方向。
程瑛一回來,他第一個就發現了,快速跑出來跟程瑛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