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看不遠處三當家的屍體,隻覺得今天就要交代在這了。
“說吧,你們這些人,搶了多少人?又殺了多少人?”程瑛慢斯條理的問。
“三子,不許說,敢說我宰了你。”一個麵相很凶的漢子衝那人喊。
他們幾個手裏都是有人命的,說出來豈不是要把牢底坐穿?
要不是他腿被程瑛打折了,看他這樣,還想跟程瑛幹一架呢。
“聒噪。”程瑛手裏的匕首反手一丟。
正中那人的咽喉,三子,包括其他還醒著的漢子都嚇尿了。
這小孩,怎麼一言不合就要人命?
太嚇人了,比他們還要恐怖。
殊不知,程瑛從十四歲開始出任務,麵對的無一不是窮凶極惡之人。
她如果不狠心,死的就可能是她自己。
就因為有一次任務,因為她年紀小,經驗少,心慈手軟差點被任務目標反殺。
從此以後,能一槍解決的,程瑛絕不會給他多說一句話的機會。
反正這些人都是來殺自己的,全解決了,也沒什麼。
“說吧,不能有一個字的隱瞞。”程瑛嫌棄的起身走開了兩步,這些人也敢說自己是土匪。
膽子就針眼那麼大。
這年頭的土匪,質量都這麼差的嗎?
“我說,我說。”三子嚇得魂不附體,他本來就是這幾個人裏年紀最小的。
雖然手裏有了幾條人命,但還沒修煉到家呢,程瑛眼都不眨的就殺了他們兩個人。
他膽子都嚇破了。
他再不敢挑戰程瑛的耐心,倒豆子一般的,把他知道的都說了。
“你說,是有人上寨子裏叫你們下山的?可知道是誰?”程瑛抓住了他話裏的細節。
“這,這我哪知道啊,三當家應該知道。”三子老實的說。
要不是他們當家的讓下山,他們怎麼會跑這麼遠到武陽縣這來打劫。
一開始官府自顧不暇,他們還有了不少收獲,將過路的百姓富戶們,還有一些災民都洗劫一空。
當然,人命也沾了不少。
不過這些天,官府巡查的嚴格了,富人們也不出城,一般的百姓也成群結隊的進出城,他們無從下手。
要不然,他們也不會盯上一個孩子。
他們是搶了不少東西,可那些都交上去了,他們在外頭,也是要吃喝的。
程瑛看了眼旁邊三當家的屍體,第一次覺得,她是不是下手太快了。
不過,這些事她知道了,估計也管不了。
程瑛托著下巴想了想,又在周邊轉了一圈,然後去縣城的路上,就出現了這樣一幕。
五六個漢子被捆成一條線,最後麵跟著個半大的小子,緩緩往城裏走去。
前麵的漢子似乎很畏懼後麵的什麼,雖然雙手被樹藤捆著,雙腳卻老老實實的向前走。
隻不過,這一幕,沒有人看到。
這條路上已經空了,本就沒什麼人,看見有人打劫都嚇得跑了,現在更是一個人也沒有。
“自己去城門處自首,把剛剛跟我說的,一模一樣的跟官差說一遍。”遠遠看見城門的時候,程瑛停下來跟三子交代了一句。
“我知道,我一定好好說。”三子點頭哈腰的答應,下意識的瞄著程瑛手裏握著的匕首。
生怕那匕首,突然就朝自己飛過來。
“去。”程瑛隨口說了個字。
幾個人就像身後有鬼追一樣,朝著城門跑去。
時不時的回頭去看,程瑛就站在那,死亡凝視著他們。
嚇得他們什麼心思都不敢有了。
“你說你們是老虎寨的土匪?”守門的士兵詫異的問。
這幾個人被捆成這樣跑到城門來,已經讓人覺得很奇怪了,沒想到他們的身份,更是令人驚訝。
“是是是,差爺,我們是來自首的,你快把我們抓進牢裏去吧。”三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
“......”守門的士兵一臉懵,還真是怪事年年有啊。
“這怎麼回事?”李捕頭本來是在奉縣令之命巡邏,正巧看見了城門處的動靜。
“李捕頭,這幾個人說自己是土匪,來自首的。”守門的士兵原話轉告。
“自首?誰把你們捆起來的?”李捕頭好奇,捆成這樣,這一看就不是自願的。
“就是他,誒,人呢?”三子被捆起來的雙手一起指向一個方向,結果,那地方卻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