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覺得程瑛說話說到了他的心坎裏,王小哥又繼續跟她東拉西扯的聊了會兒。
就這麼會兒功夫,程瑛不動聲色的了解了不少事。
原主原先生活在京城,平時父母很少跟她說這些外麵的事,所以她對這時下的局勢並不清楚。
原來,她那便宜父親通敵叛國的罪名已經宣告全國了,以前老百姓有多愛戴她那便宜爹,如今就有多憎惡他。
聽王小哥聊八卦那口氣,她便宜爹那樣通敵叛國的人活該千刀萬剮,畏罪自殺簡直便宜他了。
程瑛默默的捏緊了拳頭,小娃子坐在旁邊也不吭聲,他雖然年紀小,可他也聽出來了,王小哥口裏該死的威遠將軍不正是他爹爹嗎?
“王小哥可知道這威遠將軍為什麼要通敵叛國啊?他很窮嗎?”程瑛假裝好奇的問。
“窮什麼啊,聽說皇上給他賞賜了很多田地銀兩呢,這都還不知足呢,竟然要賣國,還好他畏罪自殺了,聽說他還想攀咬北川王呢,說是北川王指使的他賣國。”
“這真要是讓他攀咬成功了,北川王被安上個通敵叛國的罪名,我們順天可就要少一個戰神了。”王小哥十分氣憤的說。
那恨不得咬上便宜爹一口的樣子,好像她便宜爹掘了人家的祖墳一樣的。
“原來如此。”程瑛握緊的拳頭鬆開,真相竟然是這樣嗎?
\"小子,你說什麼?\"剛剛程瑛聲音太小了,他沒聽清楚。
“我說還好北川王沒有受到牽連,真是百姓之福啊。”程瑛聲音大了些,不過仔細看,她頗有點咬牙切齒的樣子。
“可不是嘛,朝廷發公告的時候我們也是這麼想的,這威遠將軍前些年還是跟著北川王爺在北邊打韃子,立下了許多戰功,官都做到三品了,沒想到竟然是個通敵叛國的賊人,還好皇上英明啊。”王小哥嘖了一聲說。
至於他認為的皇上英明,是指哪方麵,程瑛絲毫不感興趣。
這樣容不下忠臣的皇上,隻是對自己的私欲英明吧。
王小哥又洋洋灑灑的說了些個,程瑛都沒有再搭話,他自己說著沒意思了,反倒問起程瑛來曆了,看剛子那表現,他還以為是他們家親戚。
不過,怎麼讓兩個孩子來買上這麼多的東西,他們手裏拿那許多銀錢,也不怕弄丟了。
“原本就是回老家探親的,沒想到親人都沒了。”程瑛隨口瞎扯。
聽了王小哥那滿口的通敵叛國,她已經沒了跟他閑聊的心思。
倒也不至於生氣,犯不著,上位者做的決定,平民百姓連知道真相的權利都沒有。
她前世做的好多事,不也不為大眾所知麼?
鎮上原本到新山村是有段距離的,不過他們趕了牛車去,速度到底是快了不少,新山村村口那棵大槐樹已經可以看得見了。
“勞煩小哥往那邊走,一直到底,最後一家就是我家了。”過了那棵大槐樹,程瑛給王小哥指了個方向。
“好嘞。”王小哥十分利落的拉著牛車轉了個方向。
這趟跑完他又能得不少大錢了,這一趟可抵得上他以往跑兩趟賺的多了。
“這就到了,這是你家嗎?”王小哥停在了程瑛說的最後一家跟前,心裏有些納悶。
看這小子出手如此大方,怎的住的地方如此破爛?
“就是這......”程瑛正要回答,一看,自家門竟然是開的,早上她用來捆門的繩索已經被人割斷了隨意丟在地上。
她臉色一沉,這是家裏進賊了,窮山惡水出刁民,古人誠不欺她啊。
程瑛剛跳下車,從那茅草屋裏走出一個婦人,一看見程瑛他們,立刻朝屋裏喊。
“當家的,這兩個臭小子回來了。”聲音十分尖銳,讓人聽起來十分不舒服。
程瑛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這一出接一出的,還能不能好好過了。
“你們是誰,為何到我家來,還不經允許開我家的門,知不知道你們這行為叫做入室搶劫,可是要坐牢的。”程瑛看被那婦人叫出來的漢子背了個背簍。
裏頭鼓鼓囊囊的,最上麵還有一顆村長家昨天給的大白菜,不用說她家裏的吃的都在那背簍裏了。
程瑛頓時心頭火起,他奶奶的,竟敢到老虎頭上拔胡須,她一定要讓這兩個人知道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你家,真是笑掉大牙了,兩個不知道哪裏來的野種占了我三姨姥爺家的房子,還敢自稱是自己家?”那婦人看自家漢子出來了,十分的囂張。
眼前不過兩個小子而已,他們來之前都打聽清楚了,住這的就是一個八歲的小子帶一個三歲的弟弟,還不是任由他們揉圓了搓扁了。
至於王小哥,一個拉車的車夫,她就不信他還管人家家的閑事。
不過,看這一車子的東西,婦人眼裏放光,發財了呀。